场上你来我往,眼看着余力被肌肉男伤到,余力脚步轻移,一个闪身险些躲开,身姿潇洒一点儿都不狼狈。
看着余力在场上游刃有余,高轩这才放心,不管国主有什么手段,他都相信余力能够应付得来。
果然余力像是找到了诀窍,满场遛着肌肉男打转。
看的宾客们好笑不已。
高轩既不想赢也不想输,余力最终买了个破绽,两人打成平手。
南商国主没想到,他算计好的事情,被高轩这样给破解了,这么明晃晃的打脸。
要不要太响!
南商国国主阴测测看着高轩,磨着后槽牙。
今天这事没完!
这仇一定要报。
高轩淡然的端着酒杯,小口抿了一口酒。
也不知道这酒是什么酿制的,有种草药的味道。
陈济南适时出声,“此乃南商国难得一见的上好药酒。”
药酒?
高轩之前没有喝过这类的酒,对此还不甚明白。
陈济南神秘兮兮的附在高轩耳边说了一句,高轩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济南,只见他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高轩心中的那个念头更加强烈了,这个糟老头子真是上不得台面。
虽然他是国师,但是他还是不喜欢陈济南的为人,太过投机。
高轩听闻药酒的功效,放下酒杯,不再自斟自酌。
他的目光落在妻子跟母亲的身上,陈济南兴致勃勃的说着,本以为高轩会有所反应,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的回应,这才注意到高轩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随即陈济南顺着高轩的目光,看向席间,跟笑得花枝乱颤的凤楚歌对上了目光。
只见娇妻笑容满面,而于宁僵着脸,陈济南宠溺的笑了。
越发觉得自家的娇妻美艳无比,席间所有的女眷,均不如娇妻娇美如花。
陈济南愣愣看着凤楚歌成功让于宁变脸,于宁隐忍的样子,觉得之前在凤鸾国所受的委屈都消失了。
高轩深深看了陈济南一眼,“你觉得我母亲这样很好?”
“好,她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陈济南不假思索的说道。
高轩冷冷的看了陈济南一眼,“希望这是你的自肺腑之言。”
陈济南一挑眉,“孩儿,为父对你母亲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怎么会不关心她?她生病不舒服,心痛的是我。”
高轩以为陈济南夸张事实,就没有在意他说的事情。
南商国国主席间一直偷偷观察陈济南跟高轩之间的相处,起初的拔剑弩张到后来的和睦相处,他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一个灵光闪过,南商国国主呵呵低笑,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既然目的达到,无需在虚与委蛇。
看着高轩百无聊赖的样子,南商国国主放下酒杯,看向他,“朕深感荣幸,凤鸾国皇上跟皇后能够亲临南商国,南商国真是蓬荜生辉。想必皇上跟皇后远道而来辛苦之极,今日宴会不妨到此结束,方便你们休息。”
高轩不喜陈济南,更不喜他的言辞,早就不耐烦了。他只好独自自斟自酌,喝酒喝到无聊透顶。在无聊之极,又听闻药酒的功效,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干脆放下酒杯,专心的看小妻子生动的表情。
没想到南商国皇帝老儿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辛苦,早早结束宴会。要不是为了让妻子劝说母亲,他也不会在宴会上久待。南商国国主此举,正和他心意。
南商国国主话音刚落,高轩给于宁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对着南商国国主说道:“如此叨扰,轩惶恐。谢谢皇上为迎接我等如此劳师动众。”
南商国主一摆手,“你们乃朕的座上宾,本该如此。”
大臣们急忙说道:“陛下多礼了。陛下辛苦,早些歇息吧。”
高轩在南商国国主及大臣们热情的相送下,向驿站出发。
高轩召牵着于宁的手,走向马车,扶着她上了马车。
两人相对而坐,“你……”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的难得异口同声的说道。
高轩深情的看着于宁,“阿宁,你没事吧,母亲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于宁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母亲貌似变了不少。”
“她是瘦了不少,可能是生病了吧?”高轩想起之前陈济南的话,如是说道。
于宁把头靠在高轩的肩膀上,低声说道:“阿轩,我怎么觉得母亲不止廋了, 而且有些怪怪的呢?”
闻言,高轩心中一紧,紧张的说道:“母亲她身体没事吧?”
于宁看着高轩紧张的样子,笑了,“阿轩, 母亲的身体确实有大问题,只不过我还没有探查出具体的原因,需要一个契机找出原因所在。”
“嗯,这个我来安排。明天我亲自去国师府下帖子。”
于宁看着丈夫不高兴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阿轩,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宁,我们两个没有秘密,有话你直说。”
于宁嫣然一笑,她就知道阿轩最了解她。
于宁组织了一下语言,“阿轩,我从母亲的话中得知,母亲日常饮食起居奢侈浪费。从她的谈话中看得出,母亲言语粗鲁,丝毫无任何的公主礼仪可言。母亲的这些行为……哎……实在是没法说……”
于宁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的话,更加不好听,兴许她不应该说给阿轩听。
高轩的思绪已经飘远,他倒是想起了,之前大皇子,二皇子曾经对他说过母亲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高轩敢断定,母亲绝不会穿绫罗绸缎, 更加不会穿貂皮,这样不符合母亲的性格。
早在刚到凤鸾国时,高轩就留意国中对母亲的传言,对母亲的性格以及喜好,他了若指掌。
所以今日看到的母亲,着实奇怪了些。
难道是人死了一次,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吗?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
只有那个他曾经不愿意相信的猜测是真的吧?
高轩心里着实难受,那么真正的母亲在哪里呢?
看着阿轩难受,于宁急忙转移话题,“母亲,她跟我们说她失忆了,之前的事情完全都不记得了。”
“是啊,我知道,她曾经对大家如此说过。就是知道失忆之事是真是假?”
本为夫妻,不应该瞒着,于宁深吸了口气说道:“阿轩,我知道人即使失忆了,但是她的行为习惯是不会随着失忆而改变的。显然母亲变了,变化的不止是一星半点儿。我就是担心……”她不是你的真正母亲。
这就话,两人都知道,但是谁也没有说开来。
高轩是不想阿宁担心,于宁是不想阿轩伤心,两人聪明的谁都没有提这个话题。
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要不单独找个时间,再次试探一下母亲?”于宁出言安抚道。
“嗯,只有这样了, 那就辛苦阿宁了。”高轩也不希望猜测成真,但是忍不住对眼前的母亲失望之极。
于宁紧握着高轩的手,“我们是夫妻,不辛苦。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对了,我看你跟陈济南貌似相处的并不怎么好啊!”
高轩叹了口气,对着于宁说道:“嗯,他呀,高傲的很,总是以父亲的姿态自称,让我很不爽。”
于宁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我们给他些苦头吃吃?”
高轩抱着于宁,轻点她小巧秀气的鼻子,“你啊,还真是了解我。阿宁,你说我们该怎么让陈济南吃吃苦头呢?”
于宁嘿嘿笑了笑,在高轩的手上写了几个字,他极力忍着痒痒,仔细的看着阿宁写的字。正合他意,“阿宁,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高轩坐端正了姿势,抖了抖手腕,不等高轩吩咐,于宁很有眼色的拿出砚台帮高轩研墨。
高轩摊开宣纸,沉思了一下,沾了沾墨汁,在白色的宣纸上写写画画。
等他吹干墨汁,叫来余力,余力一抱拳,“陛下,何事吩咐?”
“余力,让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余力接过纸张看了眼,眼角抖了抖,没敢出声,对着高轩一抱拳,“卑职这就去办。”
于宁憋笑看着余力火烧火燎的背影,“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已经看在母亲的份上,饶过他了,这只是小小的惩戒。别以为他就能够骑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高轩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呵呵,看来这次你真是被那个糟老头子给气到了。”于宁呵呵笑着。
“谁让他自取其辱?”高轩可没有忘记,陈济南叫他孩儿时的洋洋自得的样子。
“好吧,希望母亲不会怪我们。”于宁想到凤楚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怎么可能那么笨,留下把柄?你就等着瞧好了。”
高轩紧紧握着于宁的手,淡然的说道。
“是是是,我家阿轩最最聪明绝顶,最最最厉害了。”于宁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