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多时候就像是一只雄孔雀,都有一种人越注意它,它就越开屏显摆自己美丽的虚伪。
秦玉关不是孔雀,但却和世上绝大部分男人那样,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就在十个路人倒有九个人都在关注站在自己身边的展昭时,感到了骄傲,因为这个外表一身浩然正气,其实骨子里却风骚无比的展局长,现在是他秦玉关的女人了,虽然有时候也会颠倒过来,被她称作自己是她的男人……但这有什么区别呢?
基于这种大智若愚的平和心态,秦玉关也似那看见人多就准备显摆自己漂亮的雄孔雀那样,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脚下也向抬头看站牌的展昭靠了靠。
也许是一直对自己的容颜很自信,所以展昭对男人现在或明或暗的注视习以为常,更也许是她根本不曾注意到自己原来是这样有男人缘。反正展昭现在倒没有什么羞涩或者得意,只是仰着修长的脖子在看8路车站牌上面的地址一栏,嘴里还喃喃的说:“原来8路车在蓝天宾馆有站啊,那样下次就可以坐公交车来了。”
“坐公交车来这儿干嘛?”见展昭丝毫不配合的做出那种警花依偎在自己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来羡慕死那些男人,秦玉关不禁就有点失望,随口问了一句。但话刚出口,脸色就变得煞白,因为他忽然听明白了展昭说要记住蓝天宾馆这话的含意,心里一哆嗦,身子也朝着远处趔趄了一下。
“当然是因为这儿各方面都很让我满意咯,”展昭嘿嘿的奸笑着,斜着眼睛挑逗秦玉关的同时,脚下往他那边让了一步,给一个可能是急着等公交车,快步从人行道里面走过来的戴白色棒球帽女孩子让了下位置。往远处望了望不耐烦的说:“哎,你那个什么小雪妹妹怎么还没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要不然我们不等她了,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街上的街灯就像是一条从天上降临在人间的橘黄色巨龙,身子蜿蜒着盘出老远,直到和远处的黑暗连为一体再也看不见。
眼光追随着一个翘臀美女的秦玉关刚想说什么,却听见一个清脆但明显带着不满的声音替他回答了展昭的那句话:“你谁呀?凭什么不让那个家伙等我?”
秦玉关一回头,就看见穿着一身黑色束腰连衣裙,戴着白色棒球帽的荆红雪,在天还不算很黑、街灯不是很亮的照射下站在那儿,很是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嗯,清新脱俗,就是古人书中常描写的说什么一阵风吹来,她就有可能和仙子那样御风而去的那种明显是为讨好女人而卑鄙无耻的描写的那样。而此刻,这个手里拿着一个小坤包,胸脯不断起伏的仙女那带着不满的眸子正从展昭身上游走到了秦玉关身上。
展昭被荆红雪说的一愣,脱口问道:“你谁?你知道我是在和谁说话?”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金城区公安局局长?好像你叫什么展昭来的……哦,对了,不过别人在说起你的时候,好像都很习惯称呼你为御猫。”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你就死定了!荆红雪的话直接就在展昭心中激起了千层浪,咬得银牙咯嘣咯嘣作响,双手关节也因为太过激动而白。她生气归生气,却从来不屑与和女人动手动脚的,虽然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好叻,别激动。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妹妹,荆红……小名小雪的。”生怕展昭撒泼会不顾惜香怜玉的猛捶荆红雪一记,秦玉关赶忙往前走了一步,握住展昭的手,拇指在她滑腻温润如玉的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他这个动作的暗示相信展昭应该会听得懂。
“呵呵,”咬着牙的呵呵几声,展昭为表示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大度的挣开秦玉关握住自己的右手主动伸向荆红雪:“原来是荆小妹,您好,我是展昭,以后你叫我小昭姐好了,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见秦玉关躲在展昭后面不停的眨眼睛,荆红雪只好委委屈屈的伸手和展昭蹭了一下就收了回来:“小昭姐姐好。刚才是我不好。因为车在半路抛锚了,又着急赶来所以……”她知道秦玉关家的风波集团要想在庆岛健康展,要的一条就是不能得罪这些官僚。看在这家伙和哥哥生死之交,再看在在他家白吃、白住的份上,就给他一个面子叫这只野猫一个姐姐吧。
展昭虽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但性格使然让她脸皮在有时候还是很厚的,一点都不次于那个站在她后面背着她挤眉弄眼的秦玉关,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就反客为主了。所以对荆红雪的这种故意冷淡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轻笑了一下,如盛开的夜来香那样醉人:“呵呵,路上车子抛锚是最让人烦的了,不过幸好现在交通很达。小雪,你也没吃饭吧?我看我们不如一起去吃川菜水煮鱼?今天某人可得答应了哦。”
见人家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小气劲,荆红雪也就不再好意思的继续对这个让她看起来也感到心动的美丽警花冷淡了。同样微微一笑,就如同那水莲花一般的娇羞:“好呀,小昭姐姐,今天我们得狠狠的让这个家伙出出血才行!”说完主动的伸手挎着展昭的胳膊,眼珠转了转对着秦玉关歪着头的说:“今天有两大美女陪着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两大美女这点让瞎子来看也会点头承认的,但是至于好好表现嘛……不知道一下午七次的拼死累活算不算?秦玉关见两个女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好成姐妹一样了,只能苦笑的点点头:“小的深感荣幸!”侧身对着一辆从蓝天宾馆停车场开过来的出租车招招手,很是绅士的替两位美女打开了车门,这才很知趣的跑到前面的副驾驶上抽烟去了。
也许是忙的还没有吃晚饭,出租车司机嘴里在吃着个汉堡包,所以他只是低着头嗯嗯了几声,那意思是去哪儿?这个司机头上戴着一顶李宁的黑色帽子,倒是和荆红雪的白色棒球帽相得益彰的。
“去那个红双喜吧,就是在望海路那边的那个红双喜,我听说那个叫黄三的老板和前任张局很熟悉,这次咱们去看看,也许会给点优惠也说不定。”秦玉关还没有想好去哪儿,展昭就替他回答了。
嗯。秦玉关点点头表示同意,去哪儿他倒是无所谓。虽然是庆岛人,但回家这一个多月来也根本不可能把离家七年之久的地盘给熟悉过来。荆红雪更是个庆岛路盲,完全可以把她的意见忽略。而展昭却对市区很熟悉,除了她本人是在庆岛长大,还和她这个是警察要每天在外面跑的警察工作有关。
出租车司机掏出餐纸擦了擦手后点点头,然后弯腰把嘴巴贴在胸前,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望海路红双喜。然后拿出几瓶饮料放在仪表盘上,示意他们可以享受免费喝水的待遇,这才启动车子往挖望海路驶去。
也许大家认为司机嘴里是有食物的缘故,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口音。
听着俩女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着那种菜肴最好吃,秦玉关心里暗笑一下想:也就是谈吃的吧,要是和展昭谈论哪款衣服最好看的话,她肯定张口结舌不知以对,她最感兴趣的应该是什么时候扁人最痛快这种事了。果然,就听展昭在说其实吃水煮鱼没意思,还不如去找几个流氓去练练脚呢。
把车窗摇下半截,看着东方遥远天边的那几颗不停的眨着眼睛的星星,嗅着从后面两女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淡淡的享受着晚风拂面的惬意,秦玉关忽然想起了他的兄弟荆红命,心里不由得说:你现在还好吧?
晚上的望海路,一向是不怎么繁忙的。也许是出租车司机为了节省价格日益上涨的汽油缘故,这辆八成新的捷达轿车竟然提到了时一百四十迈左右的车。但司机那熟练的驾驶水平并没有给车内的人带来什么不适。看着两旁的绿化带在不算明亮的路灯下飞的后退,秦玉关拇指和食指把烟蒂一弹,烟蒂就化作一个淡红色的流星,只溅起了几丝星火就不见了。
秦玉关轻吹了一口气,刚想把车窗摇上却猛然警觉到这条路不是顺着望海路红双喜去的,因为在他准备摇上车窗时,清楚的看到了路旁的一个警示牌。虽然是在黑夜,路灯又不算明亮的情况下,但作为枪击教练苏宁最得意的门生,他还是在白驹过隙的瞬间看清楚了上面的那几个‘前方海边悬崖危险’的字样。心里一沉,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和副驾驶隔离的不锈钢防护网:“师傅,我想下去方便一下。”
司机正在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前方,他知道前面不远的海边悬崖处,就是和同伙敲定会头的地方,猛然间听到防护网被拍的稀里哗啦作响,下意识的就使了下刹车,扭头问:“hat’?”
妈的,果然有猫腻!
“干什么?干**!”听到司机竟然脱口用英文问干什么,秦玉关用左胳膊肘狠狠的一撞看起来好看结实、其实在他眼里却是纸糊样的防护网。喀喇,防护网并没有被捅开个窟窿,倒是固定防护网的地方在他这凶悍的一撞之下脱节了。一胳膊肘砸开防护网,不等那个司机还在震惊中,左手就如同毒蛇一样锁住了司机的脖子。
“停车!”秦玉关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