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你所见。
维迦所说的是全歼,而并非是击败!
需要知道。
打败一支军队容易,而全歼一支难。前者只需要将敌人打的落荒而逃,溃不成军,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而后者呢?
需要你将敌人的主力部队埋葬在战场上,在达到自己战略目的的同时,真正意义上让敌人无法再组织起任何的反击部队。
维迦要做的,便是全歼!
在得知布防图是真实的情况下,此刻他已经有十足的信心将敌人全部歼灭,他要让这七十万联军全部断送在王朝的土地上。
他要通过这一次的战争来告诉全世界——
神圣王朝早已不再是曾经的神圣王朝,只要他维迦还站在王朝的土地上一天,任何敢于挑衅王朝尊严和荣耀的势力,就要做好平息他怒火的准备。
如何平息他的怒火?
血液!
只有鲜血和临死前的哀嚎,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但是仅仅凭借一张布防图,真的可以全歼一支70万士兵的联军吗?
就算是发动突然袭击,还有雷诺兹·巴亚里应外合,他也很难凭借20万的军队全歼敌人70万的士兵,何况敌人在大败的情况下即便不用命令,也会自己逃跑。
追杀四散而逃的逃兵向来是最困难的事情。
就算是维迦,恐怕也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吧?
维迦确实不能化腐朽为神奇,但是自古水火无情,哪管他七十万还是一百万,在维迦看来一把火烧了就是,若一把火烧不干净,那便来他第二把火。
火攻?
就是火攻!
水火向来是杀伤力最强大的存在,其中又属火攻破坏力最为强大且容易实现。
虽然使用火攻实在过于残忍且有伤天和,但是维迦认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哪怕要背负上坑杀70万人的恶名,维迦这一次也在所不惜。
但是火攻真的有效吗?
冰火之城附近似乎没有任何森林,并不是一个适合使用火攻的地点。
一般的将领……不,就算是当世名将,也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这种完全不适合火攻的地点使用不合时宜的火攻。到时候不仅仅不能给敌人造成伤害,恐怕还会闹出玩火***的笑话。
那么维迦为何还要坚持用火攻呢?
在维迦看来,真正的谋略家并不是仅仅会因地制宜,利用现有的机会和条件去克敌制胜,这些名留青史的谋略家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没有条件便创造条件。
虽然维迦自认无法和这些谋略家相比。
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照猫画虎,创造一次使用火攻的机会。
因此真正的难点来了。
要如何才能创造出这个机会呢?
正如维迦先前所说的,既然放一把火烧不干净,那就放第二把火。
他面色一正,朝着雷诺兹·巴亚说道:“陛下,下官这就不卖关子了,接下来我将正式启动我的作战计划,请陛下拭目以待即可。”
“可有我力所能及之事?”
虽然维迦并没有告知详细的作战计划,但是雷诺兹·巴亚也没有不识趣的去问,他倒是非常清楚一些高级将领不喜欢向不相干的人等解释,更喜欢用行动说话。
真正的高级将领,始终只认一个真理——
结果比宣言更有力。
只要那些口无遮拦的政客,才喜欢开出一张张空头支票,而上一个在军国战事上纸上谈兵的军官,坟头草恐怕都好几米高了。
“第一阶段并没有陛下需要帮忙的事情。”
维迦想了一下,然后好心提醒道:“不过请陛下在三天后最好下令部下远离后勤仓库,免得到时候黑灯瞎火,造成误伤。”
“阁下可是要烧粮草?”
雷诺兹·巴亚一下子就抓到了其中的关键,然后略微有些失望地说道:“阁下的作战计划倒不是不行,一旦粮草被烧我们除了撤退一条路之外似乎无路可走。”
“但是撤退归撤退,各国主力明显都被保留。”
“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将一十七国的主力留在这里,到时候以我一人之力又怎么可能在后面的时间里灭掉整整一十七国,不能短时间灭掉一十七国,等帝国回过头来,我等万劫不复。”
带着怀疑的目光。
雷诺兹·巴亚有些不安地说道:“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一定要想办法将一十七国的军队留在冰雪之城,否则请恕我无法与阁下结盟,阁下这明显是拿我当炮灰。”
“陛下请稍安勿躁。”
维迦用真诚的目光看着雷诺兹说道:“贵国越强,帝国就越弱,作为帝国的生死之敌,我怎么可能做出坑害盟友的行为,还请陛下相信我的作战计划。”
雷诺兹·巴亚脸上带着犹豫。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整整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他进行了无数次心理博弈,他的理智告诉他维迦并不靠谱,这种三流的作战计划完全就是在为王朝解围,而并没有为他这个盟友考虑。
但是富贵险中求。
欲望终究吞噬了理智,雷诺兹·巴亚最终同意了维迦的作战计划,并且表示会积极配合。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他来之前就拥有布防图的维迦明显可以直接发动突袭,但是却邀请他会晤,将初步的计划告诉他,这就证明维迦所言非虚。
因此雷诺兹选择相信维迦。
他将自己和巴亚公国的未来压在了维迦这个“敌人”的身上,这种魄力一般人确实不可能具备,毕竟走错一步不仅仅满盘皆输,还会国破家亡。
于是在会晤结束的第三天,维迦在夜里发动了突袭。
有着大营布防图的存在,维迦的突袭部队单刀直入,直线切入到联军的后勤基地,然后这场战争的第一把火就这样烧起来了。
这一烧就烧到了天明。
当黎明的曙光划破黑夜,联军的后勤补给已经十不存一。
剩下的后勤补给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进行持久战,新的补给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凑齐,指望帝国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帝国不来剥削他们已经算是仁慈。
那么现在还能怎么办?
会议室中,一个念头情不自禁的浮现在每一个大公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