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钱多多。”年轻人看了一眼钱多多,又看了一下钱多多身后的四个人笑了一下,“你这是带着这些人,一起来挑战我?”
这样和善的眼神在钱多多看来,让他有些莫名的压力。
长生从钱多多身后探出头来,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苍山那边的霎弥?”
沙弥?这称呼拿来当名字是认真的?!
但是钱多多感觉,这个名称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确有一些莫名的合适。
因为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钱多多感受到一种很少见的宁静。
钱多多身后的四个人,除了长生之外,就只剩执芜对霎弥的感官最好。
俩人一个人给人带来的死寂的感觉,另一个人则是给人平静,这俩人不管咋搭,都好像搭不到一起。
然而执芜并没有这种感觉,她躲在长生的身后一点儿点儿的探出头,像是一只害怕外界所有事情的小老鼠,在一点儿点儿的探寻着这个世界。
霎弥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继续接长生的话,只是看着钱多多,等他下一句话。
与其说他是在等钱多多的话,不如说是他在等着钱多多挑战他。
能碰上这么一个让人值得期待的对手,钱多多自然不会让霎弥失望。
钱多多郑重的将牌子递给记录弟子,邀着霎弥一起去石台上面,俩人进行一场比赛。
执芜想要跟上去,却被长生死死的拉住,执芜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等着长生的一个解释。
“苍山那边的人都有些邪门,看上去是氏族,实际上比普通人嗨哟啊根正苗红,完全没有氏族的那种传统的感觉。”长生看门浮草也要往那边跑,一只手拎起门浮草的后衣领,把门浮草丢给胡深,“你们俩现在完全凭借着心中的信念来出招的,和这个霎弥接触了会让你们三观崩塌。”
门浮草本来还挣扎的动作立马停下来,疑惑的看着长生。
执芜也是这个样子,俩人明显不信。
“我没必要骗你们,他可是苍山白司族的人,你们以前看武侠小说也知道,他们那边有不少和尚。和尚最擅长的是啥,不就是劝人为善,然后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长生提起这个显然有些愤愤不平,“这哥霎弥听名字就知道,他心里面对佛有多忠诚。执芜你要是看上他,估计只能看到一个活着的佛在这儿走着。”
虽然长生平常看上去很直,却能看出俩人心中到底在意些啥。
执芜和门浮草都是靠着心中的仇恨走到了现在,要是轻易就被人动摇了自己的信念,到时候忘掉自己原本的仇恨还是一件小事,直接废了功夫那才是让人害怕的事情。
没有信念继续走下去,走一步就能碰到一个心魔。
胡深看了长生一眼,手中把门浮草抓得更紧,就算他想要跑都跑不来。
要知道胡深走到现在的信念就只有一个人,霎弥就算是劝人向善,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劝人放下喜怒哀嗔。
钱多多在石台上站定,对着霎弥行了一个平辈礼,然后等待着霎弥出招。
哪知道霎弥就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嘴唇有着些许的动作。
钱多多感觉到霎弥应该是在说话,可是说的啥他一点儿都听不清楚,只能看到霎弥的嘴唇在动。
随着霎弥嘴唇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钱多多听到自己耳边好像有一群人在念经的声音,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但是细细听却听不出到底是在哪里来的。
在这个时候,钱多多就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幻境一样的东西。
霎弥没有给钱多多一种类似于催眠术的感觉,可是到现在钱多多已经看不到霎弥的身影,只能听到绵延不绝的念经声音。
这只能说明刚才霎弥在念经的时候,就在准备这件事情。
在长生这边的视角看来,钱多多双眼突然失去了焦距,霎弥嘴唇微动着走近钱多多。
霎弥的每一步都很慢,可是再慢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陷在幻境中的钱多多看着眼前生活的人,不明白霎弥给他织造出这个环境来到底为啥。
“大哥哥,我的父亲,可是死在你的手里?”一个小孩子突然走到钱多多跟前,眨巴着斑比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钱多多。
这个小孩子的父亲?
“你父亲是谁?”钱多多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杀过有这么大孩子的男人……不对,他好像就没杀过人吧。
小孩子歪了一下头,“我父亲是谁,大哥哥你心里就没有一个想法吗?”
这种诱导别人的环境,还真无聊。
钱多多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慢慢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睛固守本心。
学不会催眠术,但解决催眠术还是有一些心得。
尽管这环境和催眠术是俩东西,不过就是换汤不换药。
再睁开眼睛,听到的就是比赛场地的各种声音,看到的就是慢慢走向自己的霎弥。
看到钱多多的双眼突然出现焦距,霎弥的脚步一停,微微一笑,“我输了。”
“你的本事就是制造这种小环境,那你是咋走到现在的?”钱多多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想知道这么一个情况。
霎弥对着钱多多行了一个佛礼,慢悠悠的走到台下,“你们还有谁,要来挑战我?”
“滚滚滚,别来祸害他们。”长生胳膊一伸,把执芜和门浮草拦在自己的身后,“快滚快滚,老娘几年前就知道你做过什么,别来这儿讨嫌。”
刚拿到自己牌子的钱多多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霎弥看上去不错的一个人,咋在长生面前这么不受待见。
但是长生只顾着驱赶霎弥,完全没有给钱多多和别人解惑的打算。
霎弥对着钱多多耸了一下肩膀,又慢悠悠的往别的方向走去,看来是要寻找下一个目标。
眼看着霎弥离开这里,长生松了一口气,“妈的昨天怎么没有注意到他,今天竟然差点让他霍霍到你们!”
“长生,你刚才说的是东北话。”胡深淡淡的说道。
“滚,憋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