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说起来,林逸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自己手中有两座宏伟壮观的藏,一个在南都,一个在南京,本身这几年又收藏了一大堆的珍本和孤本。
可是当他受到足利美惠的邀请,径直来到足利家的藏书阁,欣赏和挑选那些古籍时,还是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住了。
琳琅满目不足以形容眼前一切,汗牛充栋也只表明这些书多。实际上,林逸仿佛置身于一个古籍版本的天地,一个珍本孤本的海洋。从头看到尾,全都是书。黑压压齐整整,摆放在古色古香的檀木书架上。
也许是少有人打理的缘故,那些书微微有一些浮灰,不过这不仅让林逸觉得这些书史感沉重,更多的是一个“旧”字。
林逸压抑住紧张和激动的心情,旁边足利美惠则好奇地看着跟林逸一起来挑选书籍的海棠。
在她看来,怪不得林逸会喜欢海棠,漂亮实在太漂亮了,像这样的女孩子估计连女的都会喜欢她。
海棠早留心足利美惠的眼神,不过她不多说,只是微微朝她笑了笑。
林逸哪里知道两个女人的心思,此刻他的心神全都用在了这些古籍版本上。
没错,这里面的藏书除了一部分属于日本的和刻本和朝鲜版本外,竟然还有很多中国流落到这里的珍本。
林逸一双眼睛看不过来,只好先挑选那些原本属于中国的古籍版本。
林逸是行家,但见那些流落古籍一是内容全,涵盖经、史、子、集四大部类;二是版本类别完备精善,几乎囊括了纸质书籍所有典范。手写的有稿本、抄本、批校题跋本等,印刷的有刻本、套印本、活字印本、钤印本等。
据林逸所知,器重抄校本是清朝江南藏书家的传统,吴中藏家特别着意。这里多藏旧抄名校善本,仅黄丕烈校跋本就有7部之多。其他如朱彝尊、何焯、王乃昭、彭元瑞、吴骞等绅士或抄或校或跋之本,珍品纷披。比喻《乐府雅词》三卷,明手本,曹元忠跋,成书于宋,元明两代阒然无闻,今所见者多为清抄本,此为明抄,且为焦、毛二氏古物,弥足珍贵。
林逸来这里之前其实是做过功课的,怕自己走眼,因此熟读《日本现藏稀见元明文集考证与提要》一书,该书收录了中国大陆已经亡佚,而日本有藏的元明着述,其中一部为明张撰写的《张太常奏疏二卷文集》四卷,此刻赫然就在林逸眼前。
除此之外,林逸还看到抄底稿中,竟然还有一本《石洲诗话》五卷。
据林逸所知,此书有着一段“可笑”的经。它由清代大学者、年夜书法家翁方纲编撰,翁方纲先是雇人缮写稿本,然后亲自在稿本上作修改。修改事件还在结束时,稿本却不知被何人盗去。其后,这个被盗的稿本又在偶然间被翁方纲的朋侪购得,翁方纲遂借来重抄,正暗自光彩,突然发明册尾居然已被人作跋,而且还是混充翁方纲的名义。他哭笑不得,把伪跋用笔圈去,在册页边又作一跋,记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着末无奈地感叹:“荒诞已极,好笑可笑。”
林逸看见这些,早已眼花缭乱,爱不释手。
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有被一套大部头吸引住了。
只见那套书品相极好,仔细辨别,竟是《钦定武英殿聚珍版书》,138种,2416卷,清高宗弘敕辑,清干隆三十八年至嘉庆八年武英殿聚珍版印本。
林逸震惊的都快晕倒了。
要知道,此书的《易纬八种》、《汉官旧仪》、《魏郑公谏续录》、《帝范》四种为干隆三十八年武英殿刻本,每半页20行,行21字。同年十月以后,改用木活字摆印了134种,每半页为9行,行21字。白口,四周双边。版框18.7cmx12cm。每书前均冠以清高宗御题“武英殿聚珍版十韵”诗并序,次载提要,首页首行下列有“武英殿聚珍版”6字。?
此书应该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一部木活字印本。清干隆三十八年,高宗弘因《四库全书》编修告成的时日太长,即命儒臣校辑《永乐大典》中的散简零篇和世所罕见的宋元善本,先行刊印流传。武英殿先行刊印了《易纬八种》等四书。同年十月,管理武英殿刻书事务大臣金简奏准:因刻书种类繁多,付雕非易,不如刻做枣木活字套板一份,摆印书籍“工料省简悬殊”。遂于干隆三十九年刻木质单字25万余个,并开始摆印图书。干隆帝以“活字板”不雅而赐名“聚珍”。其间,用这套木活字共摆印了131种书,嘉庆七、八年间又摆印了《西汉会要》、《唐会要》、《农书》3种,前后一共摆印了134种书。其中经部书31种,史部书27种,子部书33种,集部书43种。连同初刻4种共为138种。由于各书大多随到随印,因此,这一百余种书籍并无总书名和总目录,后人称之为《武英殿聚珍版书》。
此书问世后,由于都是罕传的珍籍,各省几乎都照式翻刻,形成了所谓外聚珍本,影响极大,对促进清代文化事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可惜,在清末明初的时候,这套书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听说曾在潘家园露出脸,不过也只是一些不全的散本。
据说是清末一个败家王爷从蜻蜓大内偷出来的,为了卖钱,就拿去了潘家园。后来怕被追责,就又收藏起来,军阀混战时,不知所终。
没想到---
没想到如此大珍本竟然在这里见到。
如果说这还不算的话,那么林逸还知道,在去年的国际佳士得拍卖上,曾经拍过一本类似的残本,最终拍价高达30万。
如此算来,眼前这大部头,绝对超过数千万……
不由自主地,林逸已经打算把它收入囊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