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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被你害得名声臭烂,父亲失望,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云逸才微带嗜血的声音响在夜色下。
“你想杀我?”云初诧异,她倒是没想到,云逸才这次是真聪明了,不使那些拿不出手的阴计阳计,直接来个釜底抽薪,而无疑的,她此次,纵然身手灵活,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人一看就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常年茹毛饮血走在黑暗边缘的人,不是她三言两句就可以挑拨的。
云逸才勾唇,目光突然一暗,竟似火灼,“你觉得,我既然能找你到此,会留机会让你再与父亲见面吗?”
云初不慌,反倒怀手抱胸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云逸才,“我倒的确是小瞧了你,不过,若是让父亲知道,你勾结江湖势力,只怕……”
云逸才看着云初,唇角笑意如毒,“云初,没想到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不是只有你会黄雀在后,这世上,只要你敢,多的是人替你卖命。”云逸才话一落,便见其身后鱼贯而出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
“云逸才,你倒是像狗似的跟得紧。”云初面色极深,为了怕云逸才背后使绊,她白日里特地出门一趟,没有发现异常,这才独身出来寻云楚,而且,她一路如此隐蔽……
“啪啪啪。”只是,云初刚走出屋子,便听见院子外传来拍掌的声音,随即,院门开而合,一个人站在那里,满是阴讽的看着云初,“真是好一出兄妹情深啊,以前多么的护妹啊,如今……”男子说话间,偏头看向云初身后,“啧啧啧,云楚啊,没想到,你还有今天,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两年你之所以没回王府,竟然是变成了瘸子,哈哈哈……”
“那你就永远这般坐着吧,直到天荒地老。”云初怒,拂袖,转身。
云楚这才看了眼云初,随后道,“总要有生存下去的理由。”
“你不是每日为美人些描眉吗,不是该很幸福。”云初也生气了。
云楚眼底无光,看也不看云初,声音低且惆怅,好似心如死灰,“起来也只能每日这般坐着。”
“云楚,你不起来吗?”好半响,云初日光如箭的看着云楚。
华落被云初吼着,半点声都不出,而地上,云楚,从头到尾,就那般任车椅压着,也一句话没说,宛如一座没有生气的浮雕。
“守屁,他都没死,你作什么守坟的表情。”云初恼怒,“你当年到底是怎么保护哥哥的,你以前不是自诩天下无敌吗,为何,哥哥就突然这样了,就这样不见我了,若不是我百般查探,几乎连半点风声都没有。”
半响,华落侧身,看着云初,一脸神伤,“大小姐,别为难公子了,不管发只可,华落,会好好守着公子。”
华落不懂,虽然公子这两年来颓败不问世事,他也希望公子变成以前那个爱笑温和的公子,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昏暗灯光下,那曾经青俊挺拔的身影如此没有形象的被车轮子压着,好似认命般的躺在那里……
大小姐是公子的亲妹妹,显然是为他好,可是这好……
“公子。”反应过来的华落忙跑过来就要扶,却被云初伸手一拦,“别扶他,他自己有手,有本事,就自己起来。”
“咔。”一声响,四仰朝天,而车上云楚,也摔了个四脚朝天,不止如此,还被整个车轮压了几乎半边身子。
推倒。
“客?送客?”云初猛的一把上前拉住云楚转身欲走的车椅,迫使一个大力,让他与她面对面,“我费如此心机,才能不惊动任何人的见到你,就送客?为了寻你,我差点被云逸才和静侧妃算计,声败名裂,你就这样送客?”话落,云初看着丝毫没有半丝情绪动然的云楚,不知是为原主,还是为自己,还是为眼前这男子的大好年华,怒从中来,抬手,将手中车轮……
闻言,云楚身子微怔,看着云初,眼底异色流转,随后又是一定,“看来,你已经知道如何何护自己,那,便更不需要我了。”话声落,云楚便对着华落招手,“送客。”
云初看着面前不过半米之遥那与自己五六分相似的脸庞,然后,目光向下,落在云楚搭着薄被的腿上,声音渐退嘲讽露出伤色,“不过是腿不能行,就值得你这样自怨自哀?”
四目对视,月光晃影,云初看着云楚,他很瘦,瘦到棱角过分分明,面色微白,不知道是被云初这句话给气的,还是本来如此,唇色很淡,但仍有血色,应该是受伤后如此,但是,五官依然清秀而深透,身着一袭简单的青色锦袍正坐在那里,雅致绝伦似不染书生。此时,低垂的浓睫下,深邃的眼眸正含着一丝讶异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唇瓣动了动,没说话。
云初却直接手一挥,华落莫名的被那气势一震,竟生生的住了口,恍然竟错觉曾经的公子之姿。
“大小姐……”身后,华落大急,这可是公子的痛,怎么可以……
云初眸光定在那摇晃的帘幕上,唇间一丝嘲讽,“两年了,多少人都说云王府大公子失踪了,多少人都说云王府大公子远游了,多少人都说云王府城大公子心有千壑,腹有诗华,多少人都说云王府大公子青俊杰才,让人羡慕不得及,而如今呢……”云初话到至此,突然快速的上前一步,一把撩开那碍事的帘子,“如今成了瘸子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你……都知道了。”帘幕后沉静一瞬,又传来声音,语气轻叹。
“你什么你,我就问你一句,你还要这样子多久,两年?还是再有多少个两年?”
而随着云初话落,帘幕后那端坐的人影轻微动了动,随后眸光似火般的越过帘幕落在云初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