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里,孙掌柜安排好一切,药材都藏发子,整理衣服,背着手去了医馆正门。
司徒倩沉着脸走进来,往椅子上一坐,摆着大小姐的架子,连正眼都不瞧孙掌柜,一副前来质问的态度。
孙掌柜可不吃司徒倩这套了,有了药材,司徒家就威胁不到他,之前的卑微都收了起来,怎么着也是在春风县有头有脸的医馆掌柜,何必要去对一个姑娘家的讨好。
“司徒小姐,是前来看病,还是......”孙掌柜脸上连笑容都没有,要是可以,他会把司徒倩给轰出去,医馆的大门都不让司徒倩踢进一步。
司徒倩坐下来后,没有人招呼她,连茶水都没有上,孙掌柜这语气态度摆明了不欢迎她,好大的胆子,连她都敢小瞧。
小瞧了她,就是小瞧了司徒家,司徒倩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狠狠一摔,沉着声道,“孙掌柜好大的本事,得了不少药材吧,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可知道司徒家的势力,你现在能得到药材,往后可就得不到药材了,到时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把药材卖给你。”
轻声笑了出来,孙掌柜也不是吓大的,早在买下何玉娇的药材时,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而且不止是他一个,春风县里所有需要药材的大夫和掌柜都准备好了,就是无法行医,也不愿意再受司徒家的控制。
“医馆治病救人,我堂堂正正的开医馆,虽说给病人看病需要药材,可我也不会受司徒家的控制,没有药材我就把医馆给关了,回乡下种田去,司徒家本事再大,还能压着我开医馆不成,再者,我这些年来,没少给县老爷看病抓药,多少是有些微的情面,司徒家真欺人太甚,我就告县老爷面前去,来个鱼死网破。”
孙掌柜一直没有说出给县老爷看病,那是不想着张扬,在孙掌柜眼里,病人都是平等的。
司徒倩脸色微变,眼底藏着怒气,她在司徒家最得力的大小姐,连一个医馆掌柜都搞不定,家里人知道了,都得要怀疑她的能力了。
站了起来,司徒倩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轻轻的道,“县老爷是吧,孙掌柜,你这点情面,怕是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说完,司徒倩快步离开,这是彻底的撒破了脸。
孙掌柜眉头微微的皱起,司徒家的实力是不能小瞧,县老爷不一定敢跟司徒家对着干,怕是听到司徒家,就吓的先跪下去了。
带着忧虑,孙掌柜也没有办法,走一步看一步了,真反抗不了司徒家,他就回乡下去,过着清苦的日子,倒也会省心不少。
司徒倩从医馆出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看见路边摆着摊儿卖菜的,都看不顺眼,抬脚就给踢翻人家的菜摊子。
任由卖菜的村民大叫着,她也没事人似的往前走,身后,司徒家的护卫强硬的威胁着卖菜的村民,还敢吵着要赔银子的,就狠狠的揍一顿,一时间大街上怨声一片。
何来金挑着大肉包子,来到春风县一看,都快大中午了,大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天气又热,好一点的地儿都有村民摆着小摊,压根没有好地儿让他卖大肉包子。
朱春梅的心思都不在卖大肉包子上了,看的眼都花了,对什么都新鲜,好像是前来闲逛,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婆娘,我们的大肉包子要怎么卖?”何来金擦着汗水,一脸的茫然,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前来春风县也都是负责赶牛车,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很少。
朱春梅随手一指,一个角落里道:“你去蹲着叫卖,我得要去买些针头线脑。”
何来金闷着声的应着,走到角落里,蹲下来之后,大街上的人都注意不到他这里,叫卖他就更不会了,傻傻的坐着,都打起嗑睡来。
朱春梅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司徒倩发着大小姐的脾气,拿沿大街上的村民们出气,谁靠近了谁倒霉。
大家都害怕的躲着走,有些看到司徒倩走来,收拾着青菜柴火就跑了,大街上更显的冷清不少。
从大街上大家的议论声中,朱春梅知道眼前的大小姐就是司徒倩,再连想到之前听说的,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个坏主意。
当所有人都躲着走的时候,朱春梅硬是大着胆子凑了上去。
一个村妇,还是个穷的跟叫花子似的村妇,司徒倩露出厌恶的神情,抬脚就要去踢开朱春梅。
朱春梅却是先一步的给跪下去了,一点尊严都不要,讨好的笑着道,“司徒小姐,我是七沟村何家的长媳,就是运着药材卖到春风县来的何家,玉娇是我的小姑子。”
不说还好,司徒倩听到是七沟村的何家,更是怒火中烧,狠狠的踢了一脚朱春梅,大有把她抓起来给痛打一顿。
朱春梅这人吧,真是不要脸,被踢的地上打滚了,揉着被踢痛的地方,继续讨好的笑着跪好道,“我是分家了,现在是单过,不过我看不惯小姑子抢了司徒家的生意,做人不能太过自私,只管自己赚银子,让司徒家没有银子赚。”
司徒倩发完了脾气,毕竟还是生意人,该有的理智还是有,冷静下来后,瞧着朱春梅没什么好脸色,但这个妇人说不定还能利用一下。
用眼神示意护卫,把朱春梅带走,司徒倩要私下里跟这个妇人好好谈一谈。
朱春梅心中却是暗喜,打着算盘的想要出卖何玉娇来攀上司徒家,指不定能从中得到不少的好外,而且还能顺便把何玉娇的生意给破坏了,在何家谁也别想比她还能赚银子,她没有过上好日子,大家都得要过苦日子。
来到一处荒地上,司徒倩离着朱春梅有些距离,她这人怕脏,更是看不起乡下人,护卫搬来椅子,司徒倩坐下后,冷声问道,“你是何家人,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朱春梅左右看了看,既然心里一点也不害怕,不止不害怕,还有些得意着,看自己这淡定的样子,就是做大事的人,之前在何家没有分家,真是委屈的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