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江司灵清晨起床便决定先去探望水听雨,昨日她怀孕的消息便传遍王府,看望她自然是她这个孺人的本份。不想江司灵刚走到她寝屋前,就看到沈珍珠侍守在门外,江司灵问她:“王爷在里面?”沈珍珠称是。江司灵就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还要进去,想了想,最后还是启步进去。

沈珍珠却启唇妩媚一笑:“江姐姐可要当心了。”江司灵蹙眉望过去,只觉得她这笑格外可恶,但在这里和她发生争执,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她又走了几步,从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尚锦楼正坐在水听雨床沿轻声跟她说着什么,而水听雨只着一身白罗单衣,拥被倚在床头坐着,但侧身向内只一味的不理他。

尚锦楼目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爱怜之意,神色如此专注,竟丝毫未察觉到江司灵的出现。他此刻又急于要水听雨听自己的话,便情不自禁地伸出两手扶她双肩,硬拉她转身面对自己,仍不停地说着,江司灵听不大清楚,但想来他说的应该是一些解释安慰或劝解水听雨的话吧。水听雨仍咬唇低头不听,他便弯身低头搜寻她春水盈盈的双眸,又殷殷地说着,这次或许是更急迫了些,江司灵终于听到了只言片语,他说:“......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去她们的房中,你乖,你刚怀上本王的孩儿,一定不能任性妄为。”

这时,水听雨终于肯侧身回望尚锦楼了,却是双睫一垂,两滴泪珠夺眶而出,滑落在她如玉一般洁白无瑕的双颊,她就这样一脸委屈地啜泣起来。尚锦楼以江司灵从未见过的无奈语气叹了叹气,温柔的拥她入怀,一手轻拍她背温言软语的安慰,一手慢慢伸至她鬓边将她一缕散发掠到她耳后,并捧起她的脸颊亲吻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她就那么好吗?好到她即使清白已毁,也让你宠到天上去了吗?

江司灵咬着牙关,梗着脖子把脸扭到一旁,刻意连眼风都不扫屋内,生怕自己瞧里面一眼,两肋的暴怒和恨意便要从嗓子里喷出来,这滋味还夹杂着些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但这滋味更让她难以忍受,仿佛在烈火上浇了油,嘶拉拉的烧着她的心肝脾肺肾,让她火辣辣的痛。

她想她不想进去了,进去做什么呢?进去看她们耳鬓厮磨吗?她有了这个念头,刚想转身,却听见沈珍珠禀报道:“两位殿下,江孺人带着几位妹妹来看望王妃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水听雨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她们都走,我不要见她们......王爷,父皇骗我,父皇不是说我还是长公主的待遇,可是你看看哪个长公主下降,驸马爷是能娶妾的......”

外面众人面面相觑,这女人清白已损,还有脸赶她们出去,还有脸在王爷面前作天作地。于是,隔扇外的女人都等着尚锦楼怎样对水听雨恶语相向,结果却听到尚锦楼道:“都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出现在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江司灵一向思维敏捷,她问沈珍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将王妃的称呼换回长公主了?”

沈珍珠望向屋里面正抱在一起的二人,终于叹了一口气,道:“王妃她只记得月朝末年她被封为长公主的事情了。那后面的事情........”她望着众人摇了摇头。

江司灵惊道:“你是说她失忆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失忆?”

沈珍珠点点头,“失忆了,穆大夫说她许是遇刺伤了头部,一时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你们还是回去吧。”众人纷纷行礼准备离开,江司灵却突然喊道:“阿雨,你还好吗?”

屋里传来水听雨纯真无邪的声音:“江都护怎么来了?沈孺人,你个贱婢,还不请江都护进来。”还称呼她为江都护,看样子的确不记得彼时的江都护已经变成现在的江孺人了。

沈珍珠听到那声“贱婢”却并不生气,依言请江司灵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

水听雨一见到沈珍珠,仿佛十分不待见她一般,立马道:“江都护乃本宫救命恩人,以后她来了你要拿好茶招待她,待她以礼遇。”

水听雨边说着边十分自然地伸出双手环住了尚锦楼的腰,沈珍珠却是见怪不怪,她自然而然的出去上茶。水听雨又轻轻地把脸贴在尚锦楼的胸前,十分亲昵的接着对江司灵笑道:“江都护,大夫说我有孩儿了。”她这样一副天真浪漫的态度,仿佛就是与闺中好友分享喜悦一样,她接着道:“王爷说,要是男孩,他就教他读书和武功。要是女孩,我就教她女红……男孩女孩都好,反正以后还要再生的,不着急......”

尚锦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江都护已经不是江都护了,她现在和沈氏一样是本王的孺人。”

水听雨听言,立刻又啜泣起,边哭边质问江司灵:“我当你是朋友,是最亲密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勾引上我的王爷的,难道就是王爷口中我昏迷的那两年?”

尚锦楼看她越哭越激动,生怕她伤了腹中胎儿,忙抱住她:“阿雨,你现在身体虚,不可以这样哭,你这样会伤了我的孩儿的。”

沈珍珠领着春燕奉茶进来,就看见墙边的罗汉床上歪着的美人儿,面色苍白,西子捧心,不胜娇弱之状。

但见水听雨右手放到小腹上,含着泪道:“江都护这样有心机,我还不是担心现在我正是我身体不方便的时候,王爷被她迷惑了去。”

尚锦楼几乎都只差诅咒发誓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宝贝,我只陪着你们。”

江司灵再也看不下去他们的“恩爱”了,勉强笑着说:“妾身在此处只会碍了王妃的眼,先告退了。”

说着江司灵正心中忿忿的准备退下,又听床上的女人问道:“不知道江都护嫁给王爷是不是江陵王的命令?”

江司灵脊背一僵,她的问话于她而言是致命的,而她此刻却只能选择假装没有听见。

江司灵走后,水听雨或许是刚才的哭泣令她疲惫,她再次靠在尚锦楼的肩头,柔柔弱弱的叫着头痛。

......

是夜,江司灵夜半就醒了,辗转反侧,毕竟不能安眠,便披衣而起,踏着溶溶月色走出含烟榭,守侯在外的侍女紧紧相随,她却回头喝止,只想一人安静地随处走走。

信步而行,脑中尽是关于自己因水听雨受到的不公,凭什么她一个山野里长大的村姑就能事事凌驾在她的头上!众多不平和不甘心纷繁交错,使她的思维与前行的脚步同时迷途。待蓦然惊觉时才发现自己竟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了一个水榭。

更意外的是看见尚锦楼正在水榭中自斟自饮,他披散着发,只着两层白罗单衣,此刻他透过大叶黄杨正仰首望着夜空,感觉到她走近,他先是漠然看她一眼,接着依旧自斟自饮。

江司灵怎能错过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走至他身边,自顾自的跪坐在他的对面,问:“怎么不让沈孺人在旁服侍?”

他自顾自的又猛灌了一口酒,答道:“是我不让她跟出来的。再说,阿雨也需要她侍疾。”

江司灵拿过尚锦楼身边的酒杯为他斟酒,道:“既然这样,王爷何不让姐妹们轮流伺候王爷和王妃呢?”

一杯倒满,江司灵双手捧给尚锦楼,接着道:“还在王妃失忆了反倒是好事,可万一恢复记忆,想起昨日之事......”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响,只见那酒杯生生被尚锦楼捏碎。瓷片碎屑、残余的酒水与手心迸裂而出的鲜血一齐喷溅在她们脸上。

两侧侍女失声惊呼。江司灵一惊之下也下意识惊呼一声,但随即镇定下来,转头平静地命令侍女取来药水与净布,再在尚锦楼身边坐下,轻轻拉过他受伤的手,一面仔细地洗拭包扎,一面淡然继续闲聊道:“阿雨她只是任性了些,她哪里能要求您不见姬妾啊……”

“水听俊是你找来的吗?”尚锦楼问。江司灵心下慌乱,但熟知尚锦楼战术的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他诈她的伎俩。她放开他的手,温言问他:“要不,您去妾身的含烟榭歇息?”

尚锦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只见那乌发蝉鬓拥出一张雪白的鹅蛋脸庞,长眉红唇,一双大眼睛清明水润,此刻此刻她亦望着她,那睫毛浓密如扇,自有明媚光丽之美在月光中散过,仔细端详,都会发现她清灵出众,是百无一有的美人。尚锦楼又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酒才道:“以前在益州经略巴蜀的时候,本王就很钦佩你,认为你冰雪聪明,是个可贵的女子。所以本王希望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

江司灵眼眶泛红,肯定道:“自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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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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