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间大殿,大殿里面仅有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一脸肃容,轮廓凌厉,一看就是雷厉风行之人,暗道:“主掌惩罚的都是这样么?二长老古破败是这般模样,这个老者也是这般模样,就像欠了他们钱没还一样。”
那老者对清风朗月说道:“你们出去吧,好生看守山门。”
两人应了一声退出大殿。
那老者将宽大的袖袍一拂,大殿的两扇门“哐当”一声关了起来,把林枫吓了一大跳。
“你是何人?来天灵门做什么?你对我天灵门的事情知道多少?”老者一脸肃容,眼中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射林枫,一开口就一脸逼问出三个问题。
林枫顿感气氛不对,心念急转,说道:“在下林枫,自夜摩城而来,此来是为了求见天灵门门主海蟾渊前辈。”
“嗯?你认识海门主?”
“略有交情,不知前辈如何称呼,还望替晚辈通报一声。”
那老者道:“老夫沐昭光,海门主还在闭关当中,你与海门主是何交情?你对于寰宇鞭和我门中的祖师画像知晓多少?”
林枫不清楚海蟾渊在天灵门是否有对头,那歌北道当初也是天灵门之主,必定有自己的支持者,虽说歌北道现今已死,但却不代表这门中没人会顾念旧情的,在见到海蟾渊之前,话说得越含糊越好。
“晚辈曾与海门主有过一段交情,当初分别的时候,海门主交予在下这个,让我有事往天灵门来找他。”说着从太虚之戒里拿出当初海蟾渊留给他的信物,那块铁牌上刻着祥云纹路,一座恢弘山门耸立在祥云缭绕间,又道,“至于贵门的寰宇鞭和祖师画像,晚辈知道得也不多,只是随口胡说罢了。”
沐昭光接过铁牌看了一眼,道:“确实是门主的弟子才能拥有的信物,看来你与门主交情不浅。”
“等等,等等,我可不是那老头的徒弟,不对,是海门主。”
沐昭光瞥了他一眼,心想:“做海门主的徒弟还不好么?我天灵门多少青年弟子都想拜他为师,你这小子却嫌弃成这样。”
“这是海门主当年离开天灵门时带在身上的,那时他还只是老门主的徒弟,海门主在回天灵门之前交予你,并非就是说你就是他的弟子了。”
林枫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要是这沐昭光非要说自己是海蟾渊徒弟,然后弄得整个天灵门都知道,到时自己与海蟾渊骑虎难下,不准都不成了。
“既然你与海门主有如此交情,老夫就跟你说一下,不管海门主有没有跟你说寰宇鞭与祖师画像之间的秘密,都不可随意乱说,这帮弟子年轻气盛,若是做出和当年歌北道一样的事情出来,那本门又将陷入大乱。”
歌北道?林枫顿时明白了,海蟾渊说得不错,只要谁手中同时拥有寰宇鞭和祖师画像,那就具有绝对的权威,不管以往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和舆论,都能化为虚无,甚至能将白的抹黑,虽然歌北道本来就是黑的。
林枫点点头,很是同意沐昭光的话,实力为尊的世界,许多人为了追求武道巅峰,可以不惜手段获取,歌北道为了天灵门的两件宝物弑师、血魔天君为了魔龙之眼趋兵攻城、而更加罪恶是云舒之塔也为了魔龙之眼,竟是打算将整座穿云城陪下去。
正义的倾斜,道义的落寞,已经使得这个世界处在直接的抢夺中。
“海门主要何时才能出关?”
沐昭光道:“这可不一定,海门主这次闭关极为重要,不到非不得已不会随意出关。”
“那他可曾找人修复寰宇鞭?”林枫此来目的,一来叙旧,二来便是要偿还当初海蟾渊救助之恩。
沐昭光“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你连寰宇鞭受到损伤的事也知晓?”
林枫呵呵一笑,却不说话。
沐昭光心中沉吟道:“这少年什么事情都知晓,与门主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说道寰宇鞭时,神色也是一派淡然,那寰宇鞭是我天灵门镇派之宝,自从第三代门主将之收服,一直便镇在雷霆岩之下,数千年来不曾离开过天灵门,直到歌北道担任门主,才背着两位嗜老带走寰宇鞭,造成栖云山周围的天风溃散。如今寰宇鞭重归门中,天风回卷,这块修炼宝地才又重新发挥作用。只是可惜寰宇鞭被歌北道破损,天风之力也不如以往了。”
“原来海门主连这事也告知了林公子,海门主尚在闭关当中,一时无法分身,不知林公子找海门主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林枫道:“没有别的大事,就是叙叙旧,另外就是想办法帮他把寰宇鞭修复了,这也是我当初向他承诺过的。”
“你……你有办法修复寰宇鞭?”沐昭光大吃一惊,随即万分欣喜,要是寰宇鞭一修复,对于天灵门来说可是有着巨大的好处。
林枫道:“我也没把握,只能试一试。”
沐昭光大喜,说道:“林公子少待,我这就去通知护法的两位嗜老,看看门主此时是否能出关。”
“那就有劳前辈了。”脸上虽然笑意盈盈,但心里却想,“要不是我说能修复寰宇鞭,我怕座个十天半月你都不会为我通报,简直小气的紧,跟海老头一个样。”
林枫闲坐无聊,出得殿来,见到山峰周围云涛飞卷,重重叠叠,近处诸多天灵门的弟子起武操练,一个个招式沉稳,却不怎么快。
“这山上如此大的压力,能将招式打得这般威猛,也算不错了。”
在天灵门所在的栖云山上顶峰之上,向天凸起一座尖峰,远远观之就像一把冲天的长剑,周围的空间旋转着一股强劲的风势,围成一团,将山峰裹在里面,但是这山峰上却是别有地境。
一块石坪之上,散落着许多石块,没有一草一木,蕴育在浓浓的云雾当中。
一股疾风吹来,云雾尽散,只见一扇石门之外,坐着两名老者,这两名老者一人穿黑一人穿白,但是无一都是银须白发,垂在地上,雪也似的白,这两人一动不动,神游物外,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