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嗡的一声,一时间居然停止了思考。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秒钟后,我尖叫出来,浑身上下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倒竖起来。
这一张脸看起来是婴儿的脸,但是脸的面积居然有好几个成年人的脸大。
尚韵脸色大变,两根指头伸过来一下按下我的眼皮,随即很快的贴了两张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我坐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只听见车子里面乱成了一团。
再然后就是一阵婴儿的哭声,只不过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
好一会儿,尚韵这才说道睁开眼睛吧。
我撕下贴在眼皮上的东西,发现是两张很小的符篆,接下来我在自己肩膀上居然发现了几个血手印。
尚韵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这婴儿一直趴在你肩头上,而我们居然没有人发现?”
足足缓了好几秒,我大脑才开始了思绪,我第一想到的地方就是那晚在林子里面,身后出现的那串血脚印。
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那东西不是离开了,而是一直趴在我的肩头上面。
看着肩头上的血手印,我有些懵逼了,想不到自己肩头上居然一直趴着一个婴儿。而且我还不知道那玩意儿在我肩头上趴了多长时间?
非但我没有发现,就连尚三千他们也没有发现。
想在想想,除了后怕之外就只剩侥幸了,没想到肩头上趴着这么一个玩意儿,我居然还活着。
莫老哥走到我面前看着这几个血手印,脸色不好看的说:“怪不得那晚我追孕妇时,并没有发现她刚刚产下的婴儿,原来是借你的身子逃跑了。我还有些奇怪,为啥那婴儿消失了。”
尚三千笑了笑说:“小子,这不是你运气好,而是那婴儿不想害你。这孩子虽然是死尸诞生下来的孩子,但是有着一般婴儿的心性,不会耍太多鬼点子。恐怕借助你的身子逃跑,也是那个孕妇想出来的办法,不然的话带着一个婴儿,孕妇早就被莫老鬼收了。”
到现在我也看出了莫老哥的能耐,感情他并不单单是个收尸人,居然有这一身本事。不过话说回来,能做监狱收尸人这一行,没点傍身的本事,早就嗝儿屁了。
不过尚三千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他说:“但安目前情况来看,这婴儿是喜欢上你了,刚才他再和你做游戏呢,虽然被尚爷打跑了,但是他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他还会再来找你的,直到把你玩死为止。”
这话听得我连毛孔都炸开了。
莫老哥点点头说,肩头上这两枚血手印就是婴儿留下的印记,只要印记没有消失,那么不管我躲到哪里去,婴儿都能找到我。
头皮发麻的我赶紧问:“那怎样才能让这两枚血手印消失?”
莫老哥沉默了下,苦笑着说:“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你死后这两枚印记会消失。”
这不他娘的放屁么?等我死了这血手印消不消失还有个屁的作用。
倒是尚三千笑眯眯的,那眼睛贼溜溜的转,一看就知道没憋个好屁。几人背着我商量了一会儿,都点点头,这下子我真的害怕了,哪怕有一个人摇头都可以啊。
脸色冰冷冷的尚韵走过来说:“今晚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婴儿肯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们会出手救你。”
感情是把我当做鱼饵了,我哪儿能依他们?当下瞪着眼睛直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留下来。如果婴儿要伤害我他们可以救我的话,那么我被吓死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我最害怕的是自己被吓死。
大半夜的一个人呆在阴森森的刑场,而且周围有一只死尸生下来的婴儿恶毒的注意着我,或许在某个我放松的时间段,婴儿就会站在我身后或许是肩头上。这种场景想一想都让我两腿发软,这他娘的完全是用生命在做鱼饵。
尚韵想要威胁我说:“只有这个办法,你不依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那你就等着被那鬼婴活活玩死吧。”
我直接跳了起来:“你们他娘的别玩我了,行么?老子只不过是个屌丝而已,当个屌丝容易么?”
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大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把我留在这个地方,尚三千和莫老哥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就杵在边上看风景,当没有听到我和尚韵的谈话一样。
对于这个女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还是很忌惮的,这个女人变幻无常。配合她那种永远都是冰冷冷的脸色,让人绝对相信她说到做到。
“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做鱼饵么?这件事情本来就与我无关,这下子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做诱饵,这理儿说不过去,对吧?”
尚韵听懂了我的意思,顿时笑出声来,那双大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当冰山融化的那刻,展现出来的是一种与冰冷截然相反的美,这一笑迷得我神魂颠倒,当然只是惊叹这瞬间的美丽而已。
“你想要啥好处,说。”
这娘们儿聪明,我笑了笑说:“我理一下头绪,你们用我做鱼饵就是想钓那婴儿吧?捉住那只鬼婴的目的就是想要牵制住那个人的媳妇儿,这样就能灭掉她们。但是我女朋友的小命在那孕妇的手里面,让我在这里当煞笔也不是不可以,你们必须保证我女朋友的安全。”
尚韵很快就恢复了她那种冰冷的神色,迈出修长的双腿围着我走了一圈,最后点点头:“那女孩儿的情况我听三千说了,这时候还惦记着她的安全,我就如了你的愿,保证你女朋友不会出事。”
本来我想换钱的,坦言说我就是个小人物,这些都是有钱的主儿,不过转眼一想,安莹那害怕的面孔出现在我的大脑里面,心窝子就一阵一阵的痛。
我是个小人物,但也记得自己是个男人,安莹是我带来的,现在她出了事情我就必须负责,这是原则与钱无关。
“那就是答应了么?”
我点点头:“还有个要求,那就是帮我整一包烟来。”
尚韵点点头,去跟尚三千讨了一包烟,丢给我后说:“那鬼婴虽然说心性不成熟,不会耍诡计,但也胆小狡诈,我们如果埋伏在四周的话他肯定能闻到我们的气味,所以我们要躲远一些,如果你感觉不对劲儿的话就打我的电话。”
我们五点多种来到这里,现在差不多已经七点多钟了,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到处头发着一股股阴森劲儿,莫老哥他们七脚八手的把那些尸体运上车子后就离开了。
我站在刑场中间,周围是一块巨大空地,空地里面全是暗红的沙子,究竟要毙过多少人,血才会把沙子染成暗红色?
我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尚韵她们就在不远处,只要有啥危险的话我能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她们。
晚上的刑场有些诡异,和白天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样儿,怎么说呢,中午的刑场虽然说阴森,但毕竟在山头上也能听到一些野猪的哼哧声,但夜晚的刑场无比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这种环境下,我越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就越发觉得身后站着一个人,而且总想忍不住的回头。
我拿出手机来,手指按在拨号键上面,只要一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就立马把电话打出去。
手掌心里面全是冷汗,电话好几次差点从手里面滑出去。
随着天色彻底黑下来,我总觉得两边肩头冷冰冰的,跟放了两坨冰在上面一样,而且浑身难受,仿佛某个地方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我。
为了防止身后出现东西吓到自己,我不停的转圈,这样就能随时看见周围的环境了。
只不过这办法不能坚持太久,转一会儿就头晕了,不得不暂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当我背对着后面的时候,那种背后站着人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骨气的犯人上刑场前都会被吓摊了,等死这种感觉的确不是人受的,我现在这种情况和那些即将上刑场的犯人很像,都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