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宝物力量炼化后,她就没事了吗?”
沈诚安抚地摸了摸怀里可能感知到好多妖族的陌生气息,而睡得不大安稳的猫猫,猫猫意识朦胧间,闻到沈诚身上那令猫安心的气味,这才稍微安分下来。
“是。”临清竹给出肯定答案。
“那就走吧。”沈诚难得急切地催促。
事不宜迟,总要让猫猫越早恢复越好。
见状,临清竹也不再废话,直接领着人,左拐右绕,越走越偏僻,直到来到一处镇守严密的大门前。
透过这扇古色古香的朱红色大门往里头望去,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整齐遍布着一个个小房间,这些房间应该就是临清竹所说的静室了。
“临副所长。”
守门的两只妖一看见临清竹过来,立马点头跟他问好。
临清竹应声,从怀中取出几张……类似于粮票的票据递给门口的守卫:“给我安排一间零号静室,先租个一周吧,不够你们再通知我。”
“好的,请您稍等。”
左侧的守卫接过票,严谨地确认票的数目跟真伪,而右侧的守卫则进去查看有没有合适的空静室,过了一会儿,他跑出来,道:“零二号静室正好空着,临副所长您看……”
“就这间了。”
临清竹也不挑,直接跟沈诚一起,在守卫的带领下进去。
沈诚全程都很安静,但他一只在默默观察着四周围的一切,不断收集着各种信息。
这些静室很明显地有好坏之分,就跟人住招待所一样,同样都是住在里面,但是双人间,单人标间,豪华套房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想来这些静室也是。
除了临清竹点名要的零号开头的静室,根据路标指示牌,还可以看出里头有一号,二号,直至九号开头的静室。
沈诚不知道这些号码是越大越好还是越小越小,但既然临清竹想救猫猫,自然会给她选择最适合她的。
所以他身为一个外行人,就不好随便乱插嘴。
很快地,守卫就带领着他们来到零二号静室门前。
他板着一张脸,对着沈诚硬邦邦地说:“按规定,静室不允许人类进去。”
实际上,能让沈诚深入到这里,已经完全是看在临清竹这位妖族管理所的副所长的面子了,不然早在大门外他就得被人拦住赶走。
临清竹显然也是知道这条规定的。
他对着沈诚伸出手,讨要猫猫:“沈营长,到了这里,你的护送任务就完成了。”
沈诚抱着猫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最终,他还是强压下心底的不舍,将她交出去。
在交接的那一瞬间,猫猫似乎察觉到什么,挣扎地动了动,紧闭的眼皮子也开始颤抖,可还不等她真的醒来,就被临清竹飞快接了过去,转而送进静室内。
静室门敞开又紧闭,内里的阵法自动开始运转,幽幽的灵光亮起,玄奥的纹路四处游走,帮助着躺在中间的猫猫梳理着她体内失控的力量,促使她加快炼化的速度。
在这种情况下,多年的修炼本能让猫猫自动进入深层次的入定之中,以至于无法再响应外界的变化。
沈诚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久久不动。
明明他没什么动作,可不知为何,那位领路的护卫却感到了一种本能的畏惧,忍不住悄咪咪地往旁边躲了躲,远离这个看起来很吓妖的人类。
“沈营长。”临清竹似乎感觉不到那股可怕的气势一般,用手中的玉竹扇轻敲沈诚的肩膀,温雅地含笑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沈诚沉默地跟着离开。
直到走出妖怪管理所的总部大门,他才发现这里是位于首都的一处街道派出所。
——明面上的派出所。
至少前头帮助普通民众处理事务的都是普通的派出所警员,真正的秘密被藏在了后面,不为人知。
此时,送他出来的临清竹正笑得一脸歉意。
“抱歉啊沈营长,传送阵的开启需要耗费极多的妖力,就连我在一个月内所积攒的妖力也只够打开一次,还得向上头打报告,得到审批允许才可以动用传送阵,之前是情况紧急,我是私自开启的传送阵,这会儿得赶着回去写检讨报告呢,就只能麻烦您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没事。”沈诚并不在意这点:“猫咪,希望你们能照顾好她。”
“我会的。”
听到他对猫猫的真切关心,临清竹脸上的笑意更为真切几分:“毕竟我们妖族已经有将近五十年没有出现过新妖了,还是这么小的崽崽,肯定会好好爱护的。”
否则,他又怎么会耗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救她?
得到保证,沈诚点点头,又迈步踏进派出所。
临清竹忙奇怪地拦下他:“沈营长,您还要进去干什么?就算想去看望小家伙,也需要等到她完全好了才行哦。”
“我去办理个临时身份证。”
沈诚指着派出所大门:“这里是派出所。”
别忘了,拖妖族之福,他的身份证件还处于意外遗失的状态,如今在首都,想要回去,不管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都得有个临时的身份证件才行。
临清竹:“……抱歉。”
他默默让开。
第十八章 一通来自妖族管理所的电话……
“叩叩叩……”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红秀娟听见动静,连忙起身去开门:“谁啊?”
门外的人还没来得及应声,大门就被打开,露出一道肩宽腿长的高大身影。
一看看清对方是谁,红秀娟立马红了眼眶。
“儿子!”
“妈。”沈诚扶住激动到浑身颤抖的母亲。
“你这,你这……怎么回来之前也不提前跟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实在不行你发个电报啊,害得我都不知道你要回来,早知道我今儿一大早就去多买点菜了……”
红秀娟被大儿子突然回家的惊喜冲击得大脑发热,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顾着边笑边绕着他团团转。
转没两圈,她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地抄起钱包就想往外冲。
“不行,我得赶紧去菜市场看看,也许还没割几斤肉回来。”
“妈。”沈诚及时拦住一时热血上头的老母亲,劝道:“我只是恰好在这边出任务,抽空回来一趟而已,后天就要走,您好好歇着,别忙活了。”
“后……后天就要走啊,这才能在家待不到两天吧。”
这个消息犹如一盆夹杂着碎冰的冷水,兜头泼了红秀娟一个透心凉。
她兴奋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丧起来,最后变成不舍。
“咋就不能多留两天呢?”
这句话她嘀咕得很小声,没敢让大儿子听见,毕竟她也知道自家大儿子干得是保家卫国的光荣职业,身为家属,她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给他增添负担。
可她却不知道,沈诚的五感是专门训练过的,再微小的声音他也听得见。
自然,母亲的这句不舍的话也清清楚楚地落入他耳中。
他神情微顿,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将母亲搀扶回沙发上落座。
“你在外头过得好不好?吃得怎么样?……”
红秀娟扯着大儿子关心地一个个发问,沈诚也极有耐心,问到什么就回答什么,直到冷不丁地被问及自己的婚姻状况。
“你说你今年这都三十一了,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娃都会自个儿出门打酱油了,咋滴还不寻摸个对象回来,难道你还真想打一辈子光棍?”
“妈,这种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要看缘分。”
沈诚无奈解释,可惜老母亲完全就是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姿态”,还强硬要求:“我不管,我知道你今年是有假期能回来的,等到时候你要还是没给我领个人回来,我就直接给你领导打电话,让组织给你安排个对象。”
“……”
说不过老母亲的沈诚干脆选择闭嘴,由着她去。
反正每回他回家,都得面临这一遭,闹到最后到底他妈也不会真舍得逼迫他,习惯了就好。
而且,他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想再多说话。
知子莫若母,虽说大儿子常年也是习惯板着一张脸,沉默寡言地不爱说话,但那种状态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所以一看到他安静下来,冷峻的眉眼间似乎凝结着一丝郁色,红秀娟就察觉到异样。
“怎么了?不高兴了?”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没有。”沈诚极快地回答,为了转移母亲的注意力,特意询问起家里其他人:“小米他们呢?”
他问的是他妹妹妹夫一家。
沈诚的家庭有点复杂,他母亲跟他父亲当年生下了他跟小他两岁的二弟沈礼之后,体弱多病的父亲没过几年就因病去世了。
在当时那种年代,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根本就是活不下去的,特别是沈家当初还算是资本家庭,受社会风气影响,想要活着更加艰难。
偏偏沈家当时在国内已经没什么人了,而红秀娟的娘家……
只能说一声不提也罢。
所以为了一家三口能活命,红秀娟只能经人介绍,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改嫁给另一个姓叶的工人。
因为对方是同样带着两个孩子的鳏夫,所以谁也没嫌弃谁。
二婚后,红秀娟跟对方又生了一女一儿。
其中女儿叫叶米,比沈诚小八岁,小儿子叫叶亦,比沈诚小了足足十八岁。
即便孩子们都很大,可因为结婚早,所以红秀娟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今年甚至还没到五十,加上她天生丽质,又保养得好,所以出去外面说是三十多都有人信。
这看起来似乎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事实也是如此。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糟心事,红秀娟跟后来的丈夫离婚,现在带着还没成年的小儿子,跟着二儿子一起从老家搬来首都这边生活。
不过她经常会过来女儿家,帮着照顾小外孙女跟小外孙。
毕竟家里也就这两个孙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