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潮风如此,沈云曦怕了。
“汐云哥哥你误会了,是他来找我的!那日我与你吵架生气,我独自去了摘星楼,谁知道他前来找我,我若不与他说话,他便不给我回家。
汐云哥哥,当时我好害怕,唯恐他真的对我用强,所以才不得已答应了与他泛舟的,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我是被逼的!”
沈云曦拽着他的衣袖慌忙解释,贺潮风的心底冷笑,说是她不愿意,二哥又怎么会为了这种女子费了心思去威胁,
哼!这种谎话,也只有那些没有脑子的人才会相信,眼下,还不是揭穿她的时候。
贺潮风当下敛起心神,沈云曦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急得眼泪直掉。
刚想开口辩解,董芙婉来了,对贺潮风福了福身道:“殿下,沈家来人了,说是让沈小姐回去呢!马车都在外头候着了。”
董芙婉的声音让沈云曦回神,她狠狠瞪了一眼董芙婉,董芙婉却只是低头,贺潮风轻声道:“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走吧,送你出去,沈大人必定有急事要寻你。”
听他如此说,沈云曦也只能吸吸鼻子,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便是董芙婉也觉得心神一动,这等大家闺秀,缘何能有这般作态?简直与齐羽儿之流一样!
“那我改日再来。”
贺潮风示意贺北送她出去。
出了皇子府的大门,沈云熙才紧紧捏着拳头,目光中满是凌厉!
“去打听一下,陆渺渺究竟是什么来历,能让汐云哥哥如此看重!”
“她不过是军妓出身,小姐何必跟她计较?”
“就算是,在军营里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你去一一打听,任何细节都不能落下!我就不信了,小小的军妓还能翻出花来!”
今日见了江予月,沈云曦笃定她不简单,因为贺潮风,以往绝对不会对旁的任何女子上心,也根本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她自然没有错过贺潮风与董芙婉之间的眼神交流。若非如此,董芙婉向来谨小慎微,又怎会主动帮一个低贱下人说话?
送走了沈云曦,贺潮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董芙婉,“如何了?”
董芙婉反应过来,“大夫说伤势甚重,能不能熬得住就看今晚了,不过那柴房……”
“送回蕙草院去!”
丢下这句话贺潮风就走了,董芙婉在背后窒了窒,忙令人将江予月送了回去。
不过四周无人看管,江予月回去后躺在床上,周妈给她换了药,看她后背血肉模糊,登时心疼不已。
“造孽啊!好端端的闺女成了这般模样。”
“还不是她不知轻重冲撞了沈小姐,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这么没眼力见!娘,您还让我讨好她,说不定哪天就受她牵连!”
周香雪在一旁嗤之以鼻,硬拉着周妈出去。
江予月迷迷糊糊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时而有人将她扶进来灌进去一碗苦涩的汤汁,时而扒下她的衣服给她换药,痛得她蹙起眉头,却不想睁开眼睛。
梦里死去的母妃爱怜地看着她,“月儿,一定要活着,只有活下去才能去到尽头。”
“母妃…”
昏睡中的江予月呓语,帮她换药的手顿时僵住了,俯下身来贴近她的嘴角。
“我,会活下去。”
“哼!活下去自然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梦里听见这声音江予月浑身一颤,醒来时房里却空无一人。
大概是做梦吧,这人连在梦中也不放过自己,委实恐怖。
江予月拽着床头的帷幔支起身子,却蓦地一阵疼痛袭来,终是忍不住倒在床上,后背火辣辣的同感差点让她又晕过去。
江予月喘息着扭头看了一眼桌子,她嘴里满是药汁的苦涩味道,可如今动弹一下就痛得厉害,也不敢乱来,只能拽了拽帷幔,用力拍打着床头,希望能够引来周妈他们。
听见声音,周香雪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见她一张小脸满是惊喜。
“陆姐姐你醒了!”
江予月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水…”
周香雪赶紧端了一杯茶过来,扶起她喂了进去,水进到喉咙里面只觉得一阵甘甜,江予月这才醒悟过来。
“姐姐你福大命大,受了六军棍还能活过来,幸亏殿下开恩放了回来,若不然这条命都没了!”
周香雪的话让江予月浑浑噩噩的脑袋总算有了一丝清明,看见她,江予月问道:“殿下可曾来过?”
“不曾,不过贺北来吩咐了,让我照顾你,不是我说你,陆姐姐,你何必去招惹那沈小姐,她可是殿下新心尖尖上的人物,这次若不是殿下开口如何能饶得了你?沈姑娘今后可是要做正妃的人,你今后莫要与她对抗了!殿下也不是次次都能原谅你的。”
周香雪一番话让江予月沉默了,她还在想方才的话,贺潮风并没来过,看样子真的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