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予月愿意为玉儿操心,替她着想,却也只能如此。
她体会不到玉儿单相思的苦痛,也会在踏出这个院落后,将心思匀到别的事上,毕竟,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世人也不会明了她此刻的孤寂。
唯一与自己有血缘的团子尚且还不会爬,而殿下不在京中之时,便无人会全心护她。
“娘娘,小心台阶!”白芷抬手护在了江予月身前,险些要倒下去替她铺路。
清影和喜鹊也疑惑的看着心不在焉的娘娘,同时朝她身前伸过手来,以求能随时护在江予月身前。
江予月兀的轻笑,昂首走进院中。
她早已不是孤身一人,就算团子还未能唤她母妃,就算殿下不在身侧。
可在殿下回来之前,她还有院中的一众,她们会舍命护着自己,不让自己伤到分毫。
这些,都是殿下留给她的护盾。
江予月蓦然松快了下来。
既然说过要做殿下的盔甲,可不能这般娇柔下去,她也要变得更强,让世人皆知,她是这世上唯一能与殿下并立而行的。
若是那时,父皇还要送人进殿下的后院,便只看殿下如何做了……
……
贺牧州再带着白玉珍来的时候,玉珍一身轻快的男装,周身散发这清贵公子的派头。
“我与玉珍明日便要启辰了,今日特来谢过皇嫂。”贺牧州眉眼带着欣喜。
“月姐姐,你再多叮嘱我两句吧。”白玉珍坐到江予月身侧,揽过江予月的手臂。
江予月唇角勾起,看着眼前的两人竟带着一抹欣慰,“如此细皮嫩肉的娇娇公子,翼王可要好生护着。”
虽然只是出门一月,可这一个月也足够发生很多的事情了。
白玉珍脸颊微红,是江予月从未看见过的神色。
看来还未出发,两人这心,便已经是渐渐的合到一处了,江予月为两人感到高兴,心里却是没来由的有些苍凉。
如今京城中又走了两个,越发的空了……
江予月让两人并排坐在院中,“闭眼。”
两人乖顺的阖上了眼,睫毛微微煽动,却不见半分担忧。
江予月抬起贺牧州的左手,白玉珍的右手,衣衫扫过两人的手臂,带来一阵是酥痒,“睁开吧。”
“唉,不要放下。”江予月一手托着一人的手背。
贺牧州和白玉珍对视一眼,不解道:“皇嫂,这是何意?”
江予月先是掂了掂两人手臂中间空下来的位置,而后似在虚空中拉住一条绳子,在白玉珍的手腕上系上死结,而后绕到贺牧州手腕处,同样如此。
两人也是配合,竟毫无所动的看着江予月完成了她的动作。
“你们二人如今便是被本宫绑在一处了,要时刻形影不离,否则这绳索便会将其中一人的手……”
江予月脸上做出凶恶状,抬手在手腕处砍了一下。“明白了么。”
“噗呲。”
“哈哈哈。”相比与白玉珍的浅笑,贺牧州便显得猖狂多了,“皇嫂,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般留住皇兄的?”
江予月眼神不屑,一掌拍在他的头上,“你若不要,本宫收回便是。”
“不!我要,这可是宝物,我这辈子都不取下来了。”贺牧州护着手腕,死死不放。
说罢,便拉着白玉珍去赏院中的花。
江予月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腕,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若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日后做个月老,是不是也能赚上一笔?
虽然是个临时想出来的法子,可江予月此刻觉得,这法子还真是好用。
瞧着,白玉珍和贺牧州如今身子靠得极近,好似生怕对方的手真的会出事一般。
“漱玉公主。”喜鹊朝着要进院子的人行礼。
玉儿知道白玉珍明日要启程之后,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到江予月院中来。
穿着比平时要精致一些,头上还带着江予月昨夜给她送去的首饰,一步一响,将公主的派头展现的淋漓精致。
“玉儿谢过姐姐,我很喜欢。”玉儿脸上带笑,不见昨夜忧愁。
江予月也只是顺势扶正她头上的朱钗,叫来玉珍安排跑趟铺子的事宜。
姐妹几人聊得热烈,院中除了团子之外唯一的男人端坐一旁,一颗花生一杯茶的往肚子里送。
时不时的,还会与白玉珍打趣几句,惹得白玉珍对他上下其手。
而贺牧州呢,被打之后还是一脸笑意,眼中宠溺可谓腻人。
玉儿也不愿打破了眼下的温馨,便也将心事沉下,笑得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