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阳光从窗户洒进屋子里的时候,宽大的床上就躺着司慕城一个人,英俊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用手背挡住刺眼的光芒。
那么有些痛,像被人打过一样,司慕城习惯性伸手往旁边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黎念初的人影。
司慕城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房间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浴室里传来了不真切的水声。
水声突然戛然而止,下一刻,浴室的门被打开,黎念初盯着一头湿哒哒的长发,一脸疲倦地走了出来。
两人的目光毫无征兆地对上,黎念初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司慕城居然那么早就醒了。
黎念初率先移开了目光,往衣帽间走去,在衣帽间把头发吹了个半干,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司慕城觉得黎念初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样,等等?欺负?司慕城眼神逐渐呆滞。
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脑海,昨天晚上许诺给自己下了药,他凭借着强大的意识跑了回来,在家门口看到黎念初跟顾景琛纠缠不清。
再后来他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司慕城全部都没有记忆了,只记得两具身体互相纠缠在一起的暧昧气息。
所以他昨天晚上是又不顾黎念初的意愿,强迫了她吗?
司慕城被这个消息冲击的有点猝不及防,该死的,都是许诺这个该死的女人,要不是她给自己下了药,他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
越想越烦躁,司慕城掀开被子下了床,准备去找黎念初解释,衣帽间的门刚好在他面前打开。
两人的目光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对上,黎念初冷漠地移开了目光,司慕城正好挡在门口,她准备从他身边挤过去。
“初初,你听我说!”司慕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人拽了回来,把衣帽间的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门,黎念初闭上了眼睛又睁开,有句话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一把推开司慕城,“走开!”
司慕城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连忙说道,“我昨天晚上被下药了!”
“什么?”黎念初震惊地转过头,明亮的眼睛瞪大,张了张嘴唇,嘴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她就说昨天晚上司慕城身上的温度怎么那么高?但是因为后面司慕城对自己用强的,这一点也就被她理所应当地忽略过去了。
司慕城会被人下药这一点,黎念初怎么都没想到,她还以为是司慕城生气顾景琛的事情,才那么对自己的。
“对不起,我只记得我开车回来,后面的事情全部都不受我控制,初初,我……”司慕城皱着眉,有些话哽在喉底,像石头一样硌人。
虽然他知道等伤害了过后再来道歉没有什么用,可是总好过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好吧?
“初初,对不起。”司慕城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愧疚。
一句对不起灌入耳朵里,心里又委屈又复杂,黎念初看着司慕城,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眼泪毫无征兆掉落了下来。
“混蛋,你以为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怎么对我的吗?”黎念初冲上去,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胸口。
“对不起,是我不好。”司慕城任由她打,等到她打累了,才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闻着她刚洗完澡后的洗发水味道。
“你就是个混蛋!”黎念初哭的泣不成声,可见心里有多委屈,昨天晚上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尽被司慕城折腾了。
嘴里该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黎念初心里都恨死他了。
“是,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司慕城大手顺着她的后背,嗓音温柔地说道,脸上都是愧疚。
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睡,又加上这会大哭了一场,黎念初的眼睛酸涩的快睁不开了。
被司慕城牵着手,一起走出衣帽间,被男人一把按着坐在了床上,司慕城拿了冷毛巾替她敷眼睛。
冰冰凉凉的毛巾贴在眼睛上面,难受缓解了不少,黎念初闭着眼睛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在许诺家里吗?谁会给你下药?”
拿着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司慕城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是许诺。”
“什么?”
黎念初猛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许诺?”
这个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了,黎念初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你不相信我?”司慕城皱着眉头,继续用毛巾敷着她另外一只眼睛,面色冷冽,“昨天就是喝了她给我的饮料,她……”
司慕城顿了顿,语气沉沉,冷如腊月里的寒霜,“她也没有否认。”
说完,黎念初更加沉默了,耷拉着眼皮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好看的眼睛,看不见她眼底的神情,让人猜不透她此刻内心的想法。
司慕城余光瞥见她微微颤抖的手,显然是被气的。
别看黎念初现在表面看着是挺平静的,但是她内心犹如一颗原子弹爆炸了一样,炸的自己那颗心稀巴烂。
气到了极点,忍不住扯出了一抹冷笑来,许诺会给司慕城下药,这一点真是让人惊讶,不过想想,好像她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顾季楠风的反对,把许诺留在店里做事,没想到就是养了一条狼在自己身边,或许许诺一开始就是抱着那样的目的才来青离市的吧?
原本以为许诺真的变好了,虽然黎念初这些日子对她没有多热情,可是心里也开始逐渐在接受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总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许诺真的会变好的。
就是靠着这样话来欺骗自己,黎念初一点点给许诺加工资,让她不用再干什么脏活累活,有客人欺负她的时候,也是站在她那边的。
结果呢,现实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黎念初气的肝疼,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司慕城脸色一变,连忙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初初,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