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乌拉德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明知道燕七此来,定然是要勒索他。
吉乌拉德懂得规矩。
心里有准备。
只能认命。
燕七不就是要钱嘛。
那就给他钱。
反正吉拉德家族有的是钱。
但没想到,燕七张口就索要淡马锡。
根本不要钱。
淡马锡是什么位置?
海上经济航线的要道。
虽然现在不起眼,但未来的地位,不可估量。
吉乌拉德很诧异:为啥燕七竟然相中了淡马锡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他是怎么看出淡马锡非同寻常的呢。
吉乌拉德肌肉抽筋,愣了半响,方才缓过神来,哈哈一笑:“燕大人,淡马锡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不仅天气炎热,蚊虫无数,还有海盗横行,离着大华又那么远。不如,我给燕大人一千万两银子,算作赔礼,可好?”
燕七微微一笑:“我是缺钱的人吗?我对钱不感兴趣,我就是对淡马锡感兴趣。”
吉乌拉德表情严肃:“燕大人,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你要淡马锡有何用?这可是暹罗的地盘,你们大华让我割让土地,我怎么能说了算?这种事情,唯有暹罗国主才有权力做决定,我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燕七摇摇头:“吉乌拉德族长此言差矣。你这句话有两个漏洞。”
“第一,淡马锡不是暹罗的地盘,而是马亚国的地盘,只不过,是被你们吉拉德家族抢来的。所以,淡马锡根本不在暹罗国土面积之内,而是你的私人土地,那自然不存在割地一说,又何须请示暹罗国主?”
“第二,淡马锡并不是送给大华朝廷,而是送给我个人。淡马锡作为我的私人财产,我在上面盖别墅,金屋藏娇,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就相当于什么呢?咱们是好朋友,你把淡马锡送给我这个好朋友,相当于送我一所别墅,我这么说,行得通吗?”
“这……”
吉乌拉德没想到燕七如此诡辩。
说什么用淡马锡做别墅,那纯属扯淡。
淡马锡的地理位置,十分突出。
未来,这里就是赚钱机器。
吉乌拉德知道燕七不好对付,灵机一动,突然就拉下脸来:“燕大人,你别做的太过分。”
燕七哈哈大笑:“哎呀,没想到吉乌拉德族长生气了。好吧,不给就不给吧,我只是和你商量,总不能强行索要吧?再说,我这么绅士的一个人,也干不出敲诈勒索的事情来。是不是?不过嘛……”
燕七笑看吉乌拉德:“人情归人情,战争归战争。吉乌拉德族长,这一战,暹罗国战败,而且,还是你们暹罗国主动挑事在先,总要对我们大华水军做出赔偿吧。”
“我们赔偿?”
吉乌拉德火冒三丈:“你把我们打的这么惨,我们赔偿你们什么?你们难道还有什么损失?”
燕七冷笑:“抢劫犯上我们家偷东西,被我打的遍体鳞伤,跪地求饶,那不是活该吗?”
吉乌拉德争辩:“我进攻的是安南,可不是大华。”
燕七眸光冷厉:“安南是大华的附属国,大华是安南的宗主国,大华保护安南是责任,更是义务。这一点,世人皆知,还用我强调吗?”
吉乌拉德争辩:“我只承认德王,我不承认阮大兄。”
燕七道:“我管你承认谁谁谁谁谁,与大华何干?大华承认阮大兄为正统,那阮大兄就是安南掌舵人,大华认定德王造.反,那德王就是匪寇,就必须清除。至于暹罗国的狭隘认知,重要吗?重要吗?重要吗?”
“你……”
吉乌拉德感觉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燕七的话对他该有多么轻蔑。
可是,胜者为王。
人家有狂傲的资本,你偏偏拿人家没有任何办法。
吉拉德咬着牙:“我们暹罗水军全军覆没,这么惨,难道没有一个说法吗?”
燕笑的前仰后合:“强盗打家劫舍,被揍的半身不遂,还想要什么说法?”
“第一,你们这么惨,那是你们咎由自取。谁让你们主动攻击大华水军的?这是你们应有的报应,你们怨不得任何人。”
“第二,我们大华水军无缘无故遭受你们暹罗水军的攻击,受到了惊吓,你们必须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马马虎虎,先来个五千万两银子吧。”
“什么?五千万两银子?”
吉乌拉德火冒三丈:“燕七,你欺人太甚。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这是目中无人。你真……你真当我是泥捏的?”
燕七撇撇嘴:“什么叫当你是泥捏的?你的三十万大军已经魂飞魄散,你可不就是泥捏的嘛。”
“你……”
吉乌拉德满脸通红:“你竟然敢如此小瞧我。”
燕七一脸遗憾的摇摇头:“这不是小瞧你,而是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你别以为你是吉乌拉德的族长,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牛皮的不行,与我谈判,八面威风,乍一看,好像是你大胜了一般。”
“我郑重告诉你,你身为吉拉德家族的族长,必须认清一下现实。你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得认。身体上已经输了,嘴上却还不承认,有意义吗?”
燕七指着吉拉德,对吉乌拉德说:“吉拉德我都没杀,为什么没杀?因为我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若非因为给你面子,吉拉德还能活着回来?你也不想想,吉拉德死了,你们家族在军方还有势力可言吗?我留着吉拉德将军,就是给你们吉拉德家族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你竟然还给脸不要脸。那我没办法了,只能用拳头对拳头了。这面子,不给也罢。”
燕七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指着吉拉德的鼻子,冷冷一笑:“吉拉德将军,咱们继续干一场吧,这一次,我不会留情,公事公办,我不仅要钱,还要暹罗十所城池。”
吉拉德呲目欲裂,抽出钢刀:“燕七,你太狂妄了,你还想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他抽出钢刀。
周遭侍卫弯弓射箭,瞄准燕七。
“哈哈哈!”
燕七豁然大笑,陡然间,移形换位。
手臂暴涨。
吉乌拉德的咽喉,已经被燕七扼住,掐的他上不来气,只有呼气,没有吸气。
吉拉德吓得心肝颤:“燕大人,别……别激动,千万别掐死我大哥,千万别……”
燕七扑哧一笑,松开了快要窒息的吉乌拉德:“我只是告诉你,想杀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