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浮提世界的修道之人会经常下山行道,体察民间疾苦,帮百姓排忧解难,救助灾劫,一来是为了反哺天地,为自己积攒功德,二来也是为了锻炼道法。
这一次司马易就是来邀请王真飞一起下山,去解决一件发生在夜郎国的大事。
司马易将事情一一道来:“夜郎国为南域六国之一,是疆域最大国度,只是因为国主穷兵黩武,故而国中甚穷,也是南域流过百姓生活最为窘迫的一国。
前不久,夜郎国主引狼入室,把玄冥派的一位长老奉为国师,玄冥派乃是邪道第一大派,固然一些国度与邪派勾勾搭搭,却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次却是与以前不同。而且,那位玄冥派国师竟然上言夜郎国主,说可以替他炼制一丸丹药,让他延寿三百载,只是需要一千的童男童女的精血炼丹。
那位夜郎国主也是丧心病狂,居然同意了此事,在全国上下大肆征召童男童女,要在夜郎国每年五月初五的祭天大典上把这些童男童女一起杀了,让那位玄冥派长老来炼丹,此事立刻就引起了轰动,我等也是知道了此事,打算下山将那邪人除去,究竟那些婴孩。”
王真飞也知道玄冥派,他之前杀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玄冥派中人,他手上还有玄冥十九法这等功法典籍。
“玄冥派莫非在背后支持那位国师?”
王真飞却是要将事情问清楚的,也知道了司马易的来意。
“依据家师推测,此事玄冥派应该没有支持,那名玄冥派长老只是自己的注意。玄冥派中势力繁杂,并不团结,同一派中人也常常厮杀,所以不必担心会有大批玄冥派高手支持。”
“如此,倒也简单。正好,在山上待的闷了,我就陪司马兄下山一趟。”王真飞说道。
司马易见王真飞应了下来,面露笑容,随后一拱手道:“我且先去准备一番,三日之后出发。”
这是留给王真飞准备的时间。
王真飞也不在意,离五月初五还有小半月时间,多等三天也没有影响。
三日之后,司马易和王真飞两人向夜郎国飞遁而去。
司马易已到罡气境界,御使一把飞剑,速度极快,王真飞身上则是剑光微闪,速度同样不慢。
司马易看不懂王真飞到底是依靠什么飞遁,看起来像是极为高妙的剑遁,更加觉得他深不可测。
就是他,也只是以飞剑之力带着他才能达到极快的速度,在罡气境界中远超同济,却看不明白王真飞的遁术。
这一次,司马易主要是想摸摸王真飞的底,夜郎国这事,并不是首要。倒不是他不重视,而是这件事不是他独自一人解决,自有其他门派的修道人去处理,他不过是过去压阵,以免事情发生意料不到的变化。
王真飞自己也有与赤城剑派来往的意思,因此乐于做成此事。
他猜测,这事情想必也有朱商在背后。
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来到了天屏山脉,一路往西就是南域六国,乌孙,龟兹,夜郎,楼兰,车师,于阗。
三个时辰之后,两人就到了夜郎国境内,随后来到了国都。
此时的夜郎国十分的热闹,早就聚集了不少的修道之士。有名门正派,也有邪道派中人。
经司马易介绍,王真飞知道在夜郎国聚集的是有土木岛弟子,有北邙山弟子,也有前来历练的几个小派修道士。
其中一个是跟赤城剑派有关系的罗神君的两个女儿,还有赤城剑派的十六弟子段珪,此人与罗神君的两个女儿在一起。
王真飞聊到这里,自然知道司马易前来此处,也有照看段珪的意思在内。至于为什么段珪会与罗神君的两个女儿在一起,他却是没有兴趣去知道。
不过,远远望过去,他总觉得段珪此人有些古怪,只是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何处古怪。
这次要对付的玄冥派长老实力并不低,乃是罡气境界,在修为上并不逊色司马易,甚至还要胜出,几十年前就是罡气境界,如今更是到了不知何种境界,也不知修炼了何种道法,因此司马易提议等候时机。
王真飞自然无所谓。
国都中几处有发生过战斗的痕迹,很明显,之前已经有过不少的战斗了,但应该都没有能奈何玄冥派长老。
这日,天上响起了雷鸣之声,还有一声声的怪笑,形成了无比刺耳的音浪,一波一波,一滚一滚的向外扩散。
“那人乃是明三山的柳伯溯,同样也是罡气境界,不过看他的样子不过初入罡气,就贸贸然打了上去,实在不智。”司马易对天上的一人点评道。
在柳伯溯对面则是黑气滚滚,一分为九,如九条怪蟒一般与他相斗。
“阴山黑魁,此人不是玄冥派的长老李守意,想不到还有一个罡气强人在此,事情果然有些麻烦。”
柳伯溯使用的是雷法,正是邪道功法的克星,然而此人厮杀经验欠缺,也奈何不了对面的阴山黑魁,两人一时斗的旗鼓相当。
此时,王真飞的注意力却在对面段珪的身上,他感应到此人与阎浮提迷境有些不融洽的地方,顿时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此人或许也与我类似,不属于这个阎浮提迷境,或许是玩家。’
不过,王真飞也没有兴趣去管别人,他来到阎浮提迷境可是为了找寻提升实力的方法,没有其他时间可以浪费。
司马易的实力要比在场的其他人都要厉害,不到最后关头也是不会出手的,两人就看着空中柳伯溯和阴山黑魁打的有来有往。
柳伯溯虽然既有雷法,又有火法,但斗法经验不及对方,而对方修为也要高上一些,因此柳伯溯占据不到多大山风,始终无法打败阴山黑魁。
只见,阴山黑亏猛然一声厉喝,身法如雾似幻,消失不见,却是去杀向白云画舫之上的段珪了。
这时,段珪飞起一把飞剑,一股剑意冲出。
司马易隐在暗处,暗暗吃惊,段珪师弟竟然实力提升的这么快,练出来了剑意,也不知在罗神君处得了什么际遇。
段珪运使飞剑的本事,倒是让王真飞眼睛微亮。
阴山黑魁大手一探,就化为方圆亩许的黑气,对着段珪笼罩而去,随后擒捉了过去。
司马易这时道:“王兄,我要去看顾一下师弟,这儿就麻烦王兄了。”
王真飞点点头。
王真飞看得出,段珪是故意让阴山黑魁捉去的,也许有什么后手,但他也没兴趣知道,由得司马易离开。
随后,柳伯溯被一道红光引走,皇宫中杀出一批修士来,与前来围杀玄冥派长老的的一群战到了一起,一时不分上下。
王真飞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发现有其他的意识在上方游走,在关注着这次的事情,好几道意识都非常强大,都有着神明之境层次。
显然这次的事情是有某种安排的。
既然如此,王真飞也懒得破坏了别人的安排,安心当一个看客。
玄冥派长老明显不是个简单之辈,之后皇宫中冒出红白二光,将前来围杀的一众修道士都打落了下来,一一擒捉,只有罗神君两女身上有厉害手段躲了过去。
那些土木岛的人倒是未死,但也被抓了,被带到了祭台之上。
五月初五,李守意这次却是真正的出现了,乃是一个身材极高的人,披大红袍,站在祭台上,转了数十圈之后,猛然一声大喝,从红袍中飞出一座长桥,横亘在空中。
这桥乃是叫做奈何桥的法器,玄冥十九法中就有炼制奈何桥的法决。
王真飞看的出来,奈何桥是一件有着空间属性的法器,沟通两个不同的空间。只见奈何桥,一头搭载了祭台上,另外一头延伸到了虚空里,在那里是黑洞洞的一个世界,有无数的鬼哭神嚎之声,阴风呼啸,邪气如潮。
这时,司马易回了来。
“想不到李守意竟然要打开幽冥通道,此事变得越来越复杂。”司马易说道,不过却没有出手的打算,明显是在等待着什么。
王真飞一想也就明白了,虽然幽冥通道打开之后会生灵涂炭,但是只要提前毁灭那就等于是赚取了极大的功德,只要在最后一刻不让幽冥通道真正现世就行了。在这之前,幽冥通道打开的越厉害,最后天地功德越多。
司马易情绪有些兴奋的样子。
在王真飞看来,所谓的功德,是迷境世界对于他们的反馈,是本源力量的赠予,对他们修行具有非常大的作用。
虽然阎浮提迷境不像其他迷境,不会颁布任务,但却也有类似的途径,只不过这是针对迷境中人的,不是针对外来者。
这其中究竟为何会如此,王真飞隐隐猜测可能与现实世界有关,可能要达到了某种条件才会形成两种不同的迷境。
幽冥通道被打开,周围的所有人,包括童男童女,士兵,修道士全都被投入奈何桥的另一头。
除此之外,笼罩了夜郎国皇宫的一股龙气也被投入了进去。
龙气,在阎浮提世界是能压制修士力量的,使得修士不能肆无忌惮,不能随意干涉世俗的王朝。
王真飞对龙气有几分兴趣,这有些像是神道的信仰之力,只不过是对于皇帝的信仰,神道一般而言的确是能与仙道力量对抗,这也印证了龙气压制修士的说法。
看到龙气,王真飞想到了自己得到手的银色圆环。
司马易脸色凝重,说道:“李守意必定是修炼了玄冥派三大根本典籍的七妖经,他想要祭炼幽冥尸皇。”
据司马易所说,祭炼出来的幽冥尸皇具有克制道术的力量,是天下玄门道法的第一大克星。
在幽冥尸皇周围三百里之内的所有玄门修士的道行,最少都会被打落一个大境界,越是修为高深之辈,被克制的就越厉害,金丹字以上会被生生打落两个大境界,直接被打回炼罡的层次。
王真飞首次听到还有这样的邪术,不禁惊讶,稍微一思索便明白这有幽冥尸皇所具有的力量一定跟真正的迷境之力非常类似的,等于是在用本源力量压制道术,其中有怎样的变化,值得探究。
王真飞虽然能从阎浮提世界吸收迷境之力,却没有压制所有道术的能力,因为不懂其中的变化。
迷境之力是一个统称,涉及到的本源力量,其中自然蕴含着极大极多的奥妙,王真飞也不可能全部就参悟透彻。
目前而言,他依靠意志力量也只是一个较为厉害的使用者,权限很高。
‘幽冥尸皇,如果祭炼出来了得想个办法带走。只是,在这处有不少的意识都关注,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几乎不可能,那就只有在幽冥世界了。’
另外,王真飞也想要探究一下,这个世界的幽冥世界与他知道的幽冥大地是否有关系。
司马易神色变化,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时候出手。
王真飞说道,“不能让幽冥通道乱了人间,我去幽冥通道。”
没等司马易回答,王真飞化作一道剑光就冲了进去。
王真飞感应到关注的意识都扫过了他一下,但因为他的修为境界与阎浮提世界不同,因此他们也不能真正看穿,只当是在炼煞,炼罡层次。他们也不会想到是元神级别的人物出手。
“哎!”司马易着实吃了一惊,想不到王真飞这样果断。
他思索了一下,暂时没有动手,因为李守意还在外面,他还得等待机会,静观其变,他也相信不会出现控制不了的情况。
王真飞飞入奈何桥的另一头,李守意看到他的剑光愣了一下,然后便阴阴冷笑,“自取死路。”
另一头连接了幽冥世界,黑茫茫一片,王真飞剑光一闪,进入了幽冥世界,便再次隐遁下来。
他还不知幽冥尸皇如何出现,因此也只有等待时机。
此时,一众修士都被吸入了幽冥世界,连段珪也是如此,还有一名罗家女子跟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