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后的第五个年头,贺兰之久违地又感受到了性命岌岌可危的那种不安感。
由于这些年来他已经坐稳了丞相位置,那根在生存危机前紧绷的神经已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所以,那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才会让他比刚来时更加感到惶恐。
他是不是该祈祷一下,赵胤这小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天地良心啊!这五年来我真的是一点坏事都没干啊!我特么还任劳任怨地给贺兰这家伙收拾烂摊子,他凭什么理由要想搞我!”贺兰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了赵胤这个崽真敢搞我!”
似乎是因为怒火中生的贺兰之动静太大了些,候在外头的苏诺一听书房内的响声,便立刻满脸担忧地冲了进来。一双眼睛来来回回看了贺兰之全身上下好几遍,直到确认贺兰之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后,苏诺紧张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了些。
“大人您这是……?”
“没事没事,”贺兰之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泄气般地坐回椅子上,抬手示意苏诺不必担心,“我就是抒发一下个人情绪,没出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
苏诺恭敬地应了一声,但退至门槛时抬眼瞥见向贺兰之染着愁色眉眼的一刻,他的步子就再也迈不动了。
他实在不愿看见如此忧心忡忡的贺兰大人。
即使明知自己这样做将会算是违抗贺兰大人的命令,苏诺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大人可是为最近的传言而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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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之疲惫地将脊背靠在黄花梨木椅上,扶着发胀的额向后仰去,仅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白.皙下颚,“最近有什么传言?”
“是关于皇上与丞相大人的……”苏诺有些犹豫地道,“说是皇上近来整顿官场,就是为了针对贺兰大人……”
“连你们都听到这风声了?”贺兰之叹了口气,重新直起身子正坐于椅上,“那也无怪乎那帮墙头草会挤兑我,估计所有人都觉得我这个丞相位置保不住了。”
苏诺眼底浮现一丝心疼,不禁苦苦地唤了一声:“大人……”
“苏诺,你别用这种怜悯的眼光,我怕我自己吃不消。”贺兰之苦笑一声,眉梢都忍不住泛起了一丝委屈的微红,“你说我平常也没少疼这小皇帝吧?碰着好事儿有哪次不是头一个就想着他?每次过年我都给他准备压岁钱和贺礼,哪次不是精挑细选?给他写的贺词,又哪次不是来来回回措辞多遍的?别人写情书都没我这么上心的。”
听到贺兰之对赵胤如此上心,苏诺的眼底不禁浮起一丝阴沉之色。不过很快的,在贺兰之未察觉之前,苏诺又将那抹阴沉隐了下去。
“真该让这臭小子把压岁钱全给我吐出来!”贺兰之气得抹掉眼角流出来的几滴泪花,愤愤地继续怒道,“白白疼他这么些年了!”
“大人别再想这些烦心事儿了,陛下知道大人这些年来勤政爱民,定然不会如同外头的传言一般对待大人。”苏诺安慰道,“大人不妨想些开心之事,过几日便是大人生辰了,大人准备如何过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贺兰之喃喃道,“二十二岁的生辰啊……这真的能过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