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孙念真到底上哪儿去了。一眨眼就没影了,也不通个气”。梁涛在一旁抱怨。
“估计在忙自己的事吧。”谨言躺在床上答话。
梁涛朝他看了眼,透过白茫茫的蚊帐看不清他的神情“你还不把这破东西撤了。”
梁涛一手抓着垂下的帐帘一边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公主病呢。”
谨言自床上伸脚去踢梁涛抓着蚊帐的手:“再嘴欠我抽你啊。”
“呦。你个小南方说京片子还挺地道。”梁涛把自己椅子上堆着的脏衣服往楼梯上随手一丢,将椅子朝向谨言的方向。翘着二郎腿“给你传播个八卦。”
“嗯”
“听不听啊。给点反应。”
谨言放下手里的书直起身子“说吧。”
梁涛兴致勃勃地说:“听说美院昨晚出事了,有个大叁的妹子去串校,差点就回不来了。”
“……”
“喂,和你说话呢,听没听见。”
梁涛敲了两下床檐。
“听见了听见了继续说”
“嘿嘿嘿”梁涛抓了抓头皮。
“别卖关子啊,不说拉倒。”
“听说那妹子还挺聪明,跳到河里才躲过一劫。那哪儿是河啊,就协和那的一个臭水沟。不过那人也是做贼心虚,看抓不着妹子,又听人嚷嚷,这就跑了。“
“你又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啊”
“什么小道消息,这事美院都传遍了,他们一辅导员自己在年级大会上也说了,叁令五申个人安全和寝室纪律。不准夜里串校,不准夜不归宿。估计又要开始查房点到了。”
“……”
“喂喂,我说话你听了吗,你这人,涮我呢吧。”
“后来那学妹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啊,吓得够呛呗。”
梁涛继续说“这一带治安最近差得很,到处都在施工,流动人口也多,校内已经好几栋宿舍被小偷光顾过了。听说前几天软件的哥们还和人在大排档动手了。”
“然后呢?”
“然后那哥们就送去缝针了呗,好像还被记过了。也是个倒霉催的。”
梁涛接着说“我看你晚上太迟就别回去了,遇到劫财劫色怎么办?以前也没见你回的这么勤。”
“不碍事,坐校车回去没问题。再说我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好怕的?”
“哎呦哎呦,你不怕我还怕呢。奴家好怕怕呀~”
“呸,古装剧看多了吧,谁看的上你呢。”
“我说正经的。”梁涛正色。
谨言沉吟了片刻“真没事,难得最近院里课少,在家宅着打游戏。”
相亲的女生,娇俏可人,带着个小恶魔的毛线帽坐在他对面。
蒋明泽友好绅士的为她布菜,小女孩很擅长交谈,大多时候,他只要当一个成熟睿智的倾听者就好,倒也不难处。但听到她说毕业的高中时,他轻轻分开鱼肉的手停了一下,白莹莹的鱼肉纹理分明,上头撒着葱花,冒着热气,那一刹那,他很想何谨言,甚至想问问对面的人,同一所高中,是否认识他,是否听说过他。
他扶了扶眼镜架。
“我也有近视,喏,看”小女生指了指自己的眼珠“隐形眼镜。”
“我还以为你天生的呢。”
“哪儿能啊,又不是外国人,怎么会有棕色的猫眼儿?”
“听说皮肤白的人,瞳色也浅。”蒋明泽不动声色的说。
健谈的小女生一时淑女了许多。蒋明泽笑了:“不过我度数浅,带不带都一样。”
“那为什么带?我就不爱带。”
“现在不是流行大叔吗?我就装装成熟儒雅,好来骗无知小姑娘。”
小女生脸上微红“那你说说,你骗了几个了?”
“这可不能告诉你。你呢?在国外好玩吗?”
“也就那样,有时候想吃烧烤,想的都流口水了,还有火锅,天天吃那些冷盘,没劲。”
“行,下次带你去吃烧烤火锅,还替我省钱。”
“说好了啊。”
送她回去后,蒋明泽非常想见何谨言,他终究还是承认,自己对他上了心,不想让他离开。
谨言和孙念真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吃薯片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写着“蒋明泽”,他不情愿的自孙念真孙身边爬了起来,轻轻皱着眉接通了电话“你有什么事?”
“谨言,我在你家楼下。”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我想见见你。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只想见见你。”
“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谨言,我只想见见你。”
谨言看了眼孙念真,回答到“可以。”
“我要出去一下,要给你带什么宵夜?”
“炒粉”
“行,等着啊,暂停,等我回来再看。”
谨言上身穿着毛衣,脚下汲着拖鞋下楼。蒋明泽一身黑色风衣站在黑色奔驰前,看到他笑了笑。随后又略带责备的说:“怎么穿拖鞋,脚不冷啊。”
“懒得换,说吧什么事。”
“没事,就想见见你。”
“哦”
蒋明泽伸手拉他,谨言躲开。
“我们已经分开了。”
蒋明泽一愣,收回手插入口袋:“谨言,我们不分开好不好。”
谨言低着头不作答。
“谨言,我今天去相亲了。”
“哦。”
“谨言,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吗?”蒋明泽又问道“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分开的理由。”
四目相望,他的眼里没有自己。
蒋明泽颓然。
谨言后来回想,他对他态度的转变是从那道伤口的出现开始的。孙念真下颌处那道鲜红的伤疤。像是被刮伤。细长血红。
“没事,几天就好了。” 孙念真对他说。
谨言也没多想,给他擦了药。
伤口几日后溃烂,越来越大,随即,前额处也出现了一道伤口,和它不太像,像是被细细的啮齿啃过的,不均匀的伤口。
“疼吗?”
“不”
谨言起身,盯着身边的孙念真,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身影,谨言低沉缓慢的呼吸,躺下身去,轻轻的挪开了一些。
刺痛,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噬他的背,虫,蠕动,吞噬,一口一口的将他的血肉化为自己的口粮。孙念真汗流浃背的从梦中醒来疼痛,深入骨髓的疼痛,利器划破皮肤,敲击着骨骼,重物自高处坠落的声音,由远及近。孙念真喉咙发出哀鸣,梦里一个可怕的阴影在追他,伴随着恶臭残缺的轮廓,像动物,又像人,奇怪的头部,长长的尾巴。不,那不是尾巴,那是条垂在地上的手臂,断臂唯有皮肉相连,露出肌肉的纹理和森森白骨。那是只形态可怖的怪物。快跑!怪物动作十分缓慢,他跛着一只腿。耳鸣,刀刃出鞘的声音。他很害怕,下身却挺立起来。
他握着它,像块冰,坚硬,冷酷,笔直的立着,他皱着眉,喉头干渴,腹肌紧绷。还不够。手上的动作持续了多久,也不见得热起来,他想要他的体温。更热更热的东西。
谨言在睡梦中被打扰,觉得冰凉的手指在自己颈间逡巡。
“小言”孙念真唤他,他没等他作答。只是拿沾着润滑油的手指钻进他的身体。谨言不安分的动了两下。孙念真将胀大的性器送入。
很热。他迷恋这个热度,他记得,他肆无忌惮的冲撞,他贪恋他的热,想要分享它,可是这热度却一丝不曾传到他身上,孙念真将他屈起一条腿,从侧面大力的贯穿他,在深处挖掘、顶弄。
谨言舒爽的喘息,他自春梦中醒来,发现一场情戏自梦里头延续,现实中的快感强烈的冲击着他,他的小腹如同有一把火在烧,他伸手撸动自己的器官,全身心投入到孙念真给予的感官刺激中。孙念真将人翻过身去,抓着他的双手不让他自渎,腰部使力,大幅度的抽查,谨言前头发涨,后头又被折磨的发麻,腰随着孙念真的动作,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床单。
他的身体很热,孙念真极为满意,他慢慢抽出,再尽数送入,他喜欢他伏在自己身下,由自己操控。包裹着自己的部位紧紧的收缩,孙念真恶意的揪着他的耳朵。
“射了?”
谨言把头埋在枕头里。
“爽了?”孙念真重重的掐了下他的乳首,
枕头里传来一声闷哼,孙念真寻到他的唇,持续着一记深吻,将自己释放。
冰凉的体液随着突突心跳,流进体内,渗入血管。
谨言心下浮现四个字“血脉相连”。